红晕攀咬上伊斯恩的耳尖:“我没有…”
温热水流从花洒中倾泻而出,亚撒将伊斯恩放进浴缸中,花洒对着他的脸和身体浇下去,打湿后的白色背心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绝佳的肌肉曲线。
伊斯恩有些窘迫地抬手挡水,银发湿漉漉贴在额头上,眼睫潮润,像被丢弃在雨中的小流浪。
亚撒抬脚进了浴缸,屈膝岔开腿跪在伊斯恩长腿两侧,俯身在他耳边慢语:“上将平时号令三军,在你的属下面前,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穿着整齐修身的军服,他们知道你在家里犯了错,会接受这么狼狈的惩罚吗?”
伊斯恩抿紧了唇,羞耻到颤抖。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雄虫,锋利如一把雪亮长刃,不由分说地割开他所有伪装的体面,露出其中赤.裸。
这就是雄主生气的样子吗?
伊斯恩第一次见,他竟觉得新奇。
因为在乎,才会生气,因为在意,才会有情绪波动。
面对雄虫的怒火与惩罚,他竟诡异地感到欢愉。
这是不是说明,雄虫不像别人口中说的那般,是碍于权势身份被迫做出宠爱假面,同他虚与委蛇。
可…伊斯恩刚开心一点,想到一些事情,心情复又沉郁下来,可那又如何解释雄虫他…有严重抑郁自毁倾向呢?
亚撒一直观察着伊斯恩的表情变换,故而当雌虫带着一种悲哀、怜悯、伤痛的神色看向他时,二人目光在空中撞个正着。
还有事瞒着他,亚撒再次确认这一点,他耐下性子问:“怎么了。”
亚撒伸手抹了把伊斯恩面上的水:“怎么这么看着我。”
伊斯恩摇摇头,有些贪恋雄虫掌心的温度,但他不敢主动贴上去,目光在那只离开的手上流连。
“伊斯恩。”亚撒唤了声他的名字,伊斯恩抬眸望去,望进那双他看过无数次的眼睛。
离开的手又轻触上他的下颚,力道时轻时紧,游离着掌控。
“你能保证,你对我说的每句话,都绝对诚实吗。”亚撒神色难辨喜怒,语气平淡到像是只闲聊家常,伊斯恩仿佛没有发现不对,或者他发现了,却佯作未觉。
“嗯。”伊斯恩轻声点头,目光却移躲开来,亚撒强制收紧力道,钳制住他的下颚骨。
“如果让我发现你撒谎了,你觉得我该怎么做。”亚撒俯下身,二人鼻尖相抵,那么近,又那么远。
伊斯恩眼睫轻颤,他覆上亚撒的手,问询几乎快要脱口而出。
但他该怎么解释,他知道雄虫想要隐藏的,不为人知的秘辛。
雄主,会觉得被冒犯吧。
“惩罚我。”最后,他只说出这三字,坚定地像甘愿接受任何审判的伏法囚徒。
亚撒静静地盯着他,良久,才道:“好,惩罚你。”
他扣住雌虫的后颈,将他按入水中,吻上他的唇。
一场令双方都窒息又享受的吻,空气只在唇舌中蔓延,一边索取,一边给予,溺水者分开即死,彼此纠缠还有一丝活路。
伊斯恩紧闭双眼,全身心投入“惩罚”,亚撒却始终睁着眼,看着伊斯恩的每一寸表情。
到此刻,他依旧能感受到木讷雌虫那从未主动剖出却又一览无余的真心,那今日之异常,又从何而起。
雌虫的身体很软,耳朵更是无骨般好揉捏。
辛格。
亚撒在心中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目染寒芒。
他的手是很久不沾血了,但不代表,他不能再沾血。
伊斯恩确实被罚得很惨,世上能让人难捱的并非只有皮肉之苦。
虫族的身体有许多处可以开发,恰好,亚撒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
哪怕先前从未涉足过这一领域,他也可以一边观看投影一边现场试验,最后成功让面对军部最严苛刑罚也会面不改色的伊斯恩上将,窝在他怀中哭得眼泪婆娑,低声求饶:“雄主…我错了,求您。”
伊斯恩混乱狼狈,亚撒却仍然衣着整齐,一丝不苟,任由雌虫攥着他的衣角啜泣哭求,直到实在撑不住,昏睡在他怀中。
亚撒轻轻叹了口气,关闭投影,将伊斯恩清洗干净,抱回卧室床榻上盖好被子,低头在他汗湿的额上亲了一口,再抬眼,面上又恢复森冷之色。
来这里这么久,即便他有心无视一切风浪,也难免受到环境影响。
今日之事的主要目的,显然是要挑拨他们夫妻关系。
无风不起浪,这缕风来自何处,亚撒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前段时间,皇帝要立储之事传的沸沸扬扬,皇子间暗流涌动,偏偏在这个关头,他与伊斯恩出现了矛盾,这让他怎么能不多想。
那么这件事,究竟是冲他,还是冲伊斯恩来的呢。
亚撒的目光垂落在伊斯恩平和的睡颜上,他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妻子吹干的软发,随后又从储物器里掏出一把银色手铐,将其比自己大了一圈的手腕拷在床头。
“乖。”亚撒神色未变,目带温情,语气却稍显冷意,“我曾遇到过很多次背叛,最终亦因此丧命,让我再确认一回。确认你真的没有背叛我,伊斯恩,我的好妻子。”
随后轻轻一吻,落于雌虫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