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杀掉艾尔雅!”宏古抢话道,“我们已经将艾尔雅出门佩戴的臂章更换成了无效的假货,艾尔雅下次戴着假臂章出门的时候,绝对就会被太阳烤死了哈哈。”
宏古笑了半天,看路基低着头没什么反应,不禁有些奇怪:“路基?”
明明是少年人的嗓音,却无比阴郁的声音响起:“很好的计划呢。”
枝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没等他说出一个字,忽然感到喉咙间一凉,无法呼吸的痛苦让他睁大了眼睛,咫尺之间,路基面无表情地扭断了宏古的脖子,与他对视的眸子没有一丝光亮,路基一字一顿地开口:“我不会背叛艾尔雅伯爵的。”
“你——”枝莱破碎地嘶嘶出声,不对,完全不对。眨眼之间以如此残暴利索的方式杀掉两个人,这根本就……枝莱的思考彻底停止了,“咕咚”一声,他倒在了地上。
垂眼看着胸前溅上的血渍,路基呢喃出声:“麻烦了呢。”——他似乎,突然有点想某个人了。
而远在几十公里外,宴会的某间偏僻房间离,他思念的艾尔雅神智不清地抬头去看,来人是一位极其年轻漂亮的姑娘,发似红棉,唇若玫瑰,卷曲的长发丝丝缕缕的垂在肩背。
看清屋内的场景后,她的神色冰冷下来,这压下了她脸上原本的稚嫩纯真。
“你们好大的胆子。”
那些人没回答,但是动作缓慢地从艾尔雅身上离开了。
女孩一歪头:“竟然这样对待尊贵的艾尔雅伯爵。”
艾尔雅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在足足三分钟之后才想清楚这个女孩是谁——艾尔雅原本的新婚妻子:伊文捷琳。
在世界线信息里,自艾尔雅被路基抢走后,伊文捷琳就被软禁在了梵卓家族的城堡里,诗集画册里的浪漫和她现实里的压抑沉闷形成了太鲜明的对比,她的浪漫给她插上了一只翅膀,带她去找寻世上的凄美地,然而现实里的黑暗泥淖却让她深陷其中,她被这种落差活活撕裂了。
伊文捷琳只活了二十七年,这对于吸血鬼是罕见的短命。
在艾尔雅胡思乱想的同时,他感到了周身一阵不自然的发热,头脑也更加昏沉,他仅剩的理智不足以让他弄明白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但总之,刚才那两个满怀恶意的男人离开了。
伊文捷琳走到他身前站住了,艾尔雅想是自己现在的样子又让伊文捷琳想到了什么浪漫的事物,脆弱的或者凄美的,因为伊文捷琳把他凌乱的头发撩到耳后的时候低声嘟囔了一句:“好美。” 艾尔雅感觉自己的血液发烫,他的声音嘶哑异常:“麻烦,能扶我一把吗,我要回去......”
“当然,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
恍惚间,伊文捷琳清脆的声音响在耳畔。
……
再往后的事情艾尔雅就基本没有印象了,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妥瑞朵家族城堡里,自己房间的床上。
他是被身体过分的滚烫热醒的,此时他真正意识到他喝下的并非□□或者□□用的药品,而是一种现在看来,更加麻烦的东西。
他睁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因为血液的燃烧,他感觉眼睛也一跳一跳的疼痛,华丽的吊灯在他的视线里模糊一片,染上了血色——现在一切在他眼中都是虚幻和荒诞的。
艾尔雅感觉到体内泛起的骚动,他在渴求,迫切地渴求着一种原始的东西。
陌生的灼热感从小腹一路攀至后颈,把他仅剩的理智一点一点吮吸殆尽。
在这种失控的渴求中,他没看到路基是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的。
但是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路基就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