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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被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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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误打误撞,因祸得福,解救了自己的右臂。

秋上再次运气寻针,气息内滞而缓慢行走,专司针刺处拥堵。他寻到了一处可以下手的穴位,阳溪。

开口唤道:“阿银!”

无人应。

就连铁匠也未曾见返。

秋上忍痛以右臂支起身,放缓动作,取到了炕头灯台。他将芯柱擦净,用火折子炙了遍柱尖,然后对准右手腕的阳溪穴刺去。

鲜血薄如细缕。

他将右手移到左手边,就势从血肉中掏出一枚一寸两分的银针,借光仔细打量。

针尖已然发黑,先前的那些毒药,想必已融进血里,继续抑制他的力道。

小心处置好银针,给右腕止血,得当后,便要仔细思量现在的处境。

如他所见,买来的奴隶阿银,极为不牢靠,试想一个连死都不怕的囚犯,世上万物,能降服住他的,恐怕还未落尘。

在当今宋朝,奴隶一旦入籍,终身受主人使唤。昨日滩场,辽人曾说,阿银“查无户籍”,还涉及番国使者坠亡案,这些,他都能一手覆盖。

前言必须是,阿银的投诚与衷心。

如今看来,由他亲手点选的地桩阿银,义薄、气盛、力强、技高、寡廉、鲜耻、闲惰、乞食……通身毛病一大堆。

但有一点,阿银的无所顾忌,却恰巧合乎他心意。

他要的就是不受挟制的人,听命于他,为他所用。

所以现在最紧要之事,便是对付阿银。

至于铁匠,性子恭谨多了,必是小心处世之人,这样的汉子,他有办法策驭。

院门响起锁扣曳拽声,还有拿重物抵门板的动静,合着满身风雪,有人自外归来。

正是锤断锁拴外出的阿银。

室外大雪纷扬,入门廊的路平整如新,未遭人践踏。

只消看一眼,阿银便知,铁匠没回来,秋上也没外出过。她在廊下抖抖身上雪,跺跺脚,拿着荷叶鸡先去了灶膛,将买来的杂物放置好,才走进室内。

擦净手,照例又站在脚踏上,睇眼看着秋上。

秋上张目所见的是肩上有雪的年轻男子,披发、冷面、丽瞳、唇清,端的是凉薄颜色。阿银依旧是白衣白裤,只在上身套了件皮袄,腰上用葛布一扎,勒得纤瘦不胜衣。

接着是沁了风雪的声音:“起身不?”

秋上答:“起。”

“净面不?”

“嗯。”

“腹饿否?”

“否。”

阿银架住秋上的腰身,一手把住秋上的右手腕,将他掀将起来,移送到轮椅上。椅中细心铺了蓑草与棉布衾,防水御寒。待把人安置好,弯腰又给掖好布草等。

低头瞧瞧脚下,鹿皮靴已湿透,竟未察觉到冷。又目测秋上锦白毡靴尺寸,觉得大小差不多,径直取来套上,即使内有盈余,也让她大喜过望。

阿银蹲下身,绑紧靴子,浅淡目光落在秋上的铣足上。她起身净了手,取来两双白袜并一双方舃,递到秋上眼前。

秋上抬起凤眸,冷静瞧她,“多有不便。”

言下之意,需阿银来伺候。

阿银怔在当地,突然想到,若服侍秋上穿袜,势必要屈蹲下身,气势上矮了一截不说,还得自伤贬损仪制,落得如此下乘等等……

终究是片刻的挣扎过后,屈就了现实。

阿银自哂:“当主子惯了的,一时不察,手脚粗鄙了些。”

她蹲下身,将白袜套到秋上足上,并持着秋上的脚,端正穿好了方舃。

既然愿意低头俯身做小,后面的伺候一并未落下,给秋上漱口、擦面、梳发、喂食、饮水,显得沉默而得体。

处置完毕,阿银将秋上推到门前,各占一侧,与他坐在廊下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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