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进暗卫房间,瞧见五皇子宁逸泽正坐在青岚的榻边,低声交谈着。
青岚脸色苍白,整个人虚弱地靠在枕头上。
听到门口的动静,宁逸泽抬起头,看见是宁萧泽等人,连忙站起身:“大哥,李将军。”
宁萧泽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青岚身上,见他虽然虚弱,但精神还不错:“伤怎么样了?”
“不太好,伤口一直不愈合,而且有恶化的趋势。”宁逸泽有些担心,“大夫已经尽力,可青岚的状况还是越来越糟。”
清晗见状,扶着素瑶的肩膀,将她轻轻推到前面:“五皇子,青岚的伤,不如让素瑶试试?她略通医术,或许能帮上忙。”
宁逸泽略带质疑的目光落在素瑶身上,带着几分审视扫过。
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还是让开了榻前的位置,示意素瑶可以进行检查:“那就麻烦素瑶姑娘了。”
素瑶表情淡然,仿佛并未察觉到宁逸泽的质疑,她迅速走到青岚身边:“我需要解开绷带。”
青岚微微点头,声音虚弱:“有劳姑娘了。”
当素瑶解开绷带,只见伤口周围红肿溃烂,隐隐有黑紫色的毒素蔓延。
伤口边缘的皮肤已经开始腐烂,青岚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强忍着剧痛。
素瑶轻轻按压伤口四周,忽然发出一声低呼:“呀!”
她的表情从最初的惊讶逐渐转为凝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她缓缓开口:“他中毒了。此毒名为‘蚀骨连环’,毒如其名,每一环都有关联。逐步侵蚀身体。这种毒极为凶险,通常只在边境地带出没,我只在古籍中见过。实在是太罕见了。”
“那可有解毒之法?”宁逸泽脸色骤变,强压下内心的紧张。
“解毒并不难,只需一环一环逐步解开便可。若只解其中一环,会让人产生毒已解除的错觉,过不了两日,便会加重恶化,夺人性命。只是……”素瑶欲言又止,面露难色。
“继续说。”宁逸泽追问的语气看似平静,实则透着一丝严厉。
素瑶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似乎感受到宁逸泽带来的压力,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清晗一个锐利的眼神扫向宁逸泽:“你好好说话,别吓着人家。”
清晗轻声安慰她:“别怕,慢慢说。”
素瑶点了点头,声音有些颤抖:“只是,解毒需要内服和外敷同时进行。内服的药需要根据解毒的程度进行调配,而外敷的药中有一味特殊的药材,恐怕我们这里没有。”
“什么药材?”清晗轻声问道。
“赤昙籽。是赤昙花的籽。这种花只生长在边境西北之地的悬崖峭壁上,花期极短,采摘极为困难。古书中记载,曾有牧民用它沏茶解毒,但如今……”素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听到这里,宁逸泽少见地露出焦躁之色:“难道就没有其他替代的药材?”
素瑶摇了摇头:“‘蚀骨连环’毒性特殊,若非赤昙籽,其他药材无法彻底解毒。若是强行用药,反而可能加速毒素的蔓延。”
房间内一时陷入沉默,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素瑶,有没有可以先延缓恶化的方法?”宁萧泽沉思片刻,转头看向素瑶。
素瑶冷静地点了点头:“回太子殿下,我可以写个暂时延缓毒发的方子,可是还是要尽快找到赤昙籽。不然,怕是回天乏术。”
清晗柔声地说:“我带你去旁边的屋子,那里安静。”
素瑶应了一声,跟着清晗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没过多久,素瑶便写好了方子,递给清晗:“将军,按照这个方子煎药,可以暂时稳住青岚的伤势。”
清晗接过方子,看了看,随即将方子交给候在外面的侍女:“立刻去抓药,煎好后尽快送来,此事关乎重大,不得有误。”
侍女恭敬地接过方子,不敢多言,快步离去。
清晗回到主屋,见宁萧泽和宁逸泽正低声交谈,神情凝重。
她走上前,轻声说:“方子已经写完,药应该很快就能煎好。但赤昙籽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拖得越久,青岚的危险就越大。”
宁萧泽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宁逸泽身上:“解药的事情交给我。逸泽,你不用过于担心。我会派人尽全力搜寻赤昙籽。”
宁逸泽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焦虑。但听到宁萧泽的话,还是勉强点了点头:“好,明日我与你一起商议,青岚是我最得力的暗卫,我绝不能让他出事。”
清晗看着两人,心中也有些沉重。她走到宁萧泽身旁,低声说:“太子殿下,我也想……”
“清晗,你……”宁萧泽转头看向她,目光温和却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些话难以说出口。
清晗深吸一口气,将心里话娓娓道来:“那天,刺客明显是冲着我来的。青岚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受的伤。若是因此出了什么事,我心中难安。更何况,若是青岚的伤势传出去,恐怕会对五皇子不利,甚至会牵连到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