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燕:“新星的税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他们查的是我,他们说我的大额现金无法查明来源,看这个样子是想要狠狠宰我一笔!他们还让我签了‘自愿被搜身文件’!我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屈辱!我要问候他们祖上十八辈!”
周海燕的表情有了丝变化,但身边有其他的人她并不方便说些别的:“少点东西无所谓,重要的是不要多出来什么。”
“我知道了!”钱家老爷子是游击占戈出身,对于这些敏感的东西钱多多耳濡目染警惕性远超常人,“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在我身边加料。”
周海燕于是挂断电话,想了想打电话给华盛顿人权委会长尤金斯议员:“你好,亲爱的议员。我彻底理解了你为什么要对滥用公权大书特书,我想我遇见了你说的那种情况。是的,非常糟糕,他们直接抓走了我的保镖,用一些可笑的理由。对,我现在非常的沮丧,我为阿美莉卡对我的怀疑感到痛心……即使我认真做事业,认真纳税,合规守法,他们依旧拿我们当外人……甚至是坏人……这一点我不能接受。”
她的声音听起来无比挫败。
几分钟以后她又打电话给了律师团队:“帮我查查执法失误,对方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最后一通电话她打给了新任的王大使:“王叔叔,您好。我想我要给您添麻烦了。是这样的……我的保镖被怀疑有问题,您知道的我只是雇佣了几名华夏员工。他们却直接带走了他们……是安全部门。”
站在周海燕身后的安全局员工面无表情的听完了整个对话过程,陷入了集体沉默。
“抱歉,周女士。我为给你带来的麻烦表示歉意。”说话的是一名女性,她打心眼里觉得今天的工作内容非常不上道。他们居然这样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不可理解,并且更实际的原因是如果尤金丝议员真的下场开撕,他们安全局必然要结结实实掉一层皮,‘滥用公权’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指控,今天在场所有人都逃脱不了惩治。
“我无意与你们为敌,我也可以理解为何安全局并未保护我的安全,毕竟我并非阿美利卡公民。”
“这……”女安全员冷汗淋漓,周海燕是纳税人,虽没有入籍却有永久居住证,公众曝光度比起明星丝毫不差,他们安全部门受到的非议只会更多。
周海燕掏出手机轻轻递了过去:“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吗?我希望随时知道我员工的情况。”
“可以。”女安全员接过手机输入了自己的号码。
*
周海燕遣走了别墅中的管家和保姆,打开佩奇布林特地为她设计的安全系统,远程的红外线可以覆盖到别墅方圆一百米之内的范围。
她在电话旁抱腿等待,等待律师给她打电话通知保镖被保释的消息,在此之前她不能去任何地方。
佩奇告诉过她,安全系统经过他的设计可以根据红热成像原理识别出危险并进行系统上传,除此之外它还可以自动封锁全屋进出口。
周海燕坐在书房中一边观看监控,一边处理着桌上堆积如上的文件、备忘录和塞得满满当当的电子邮箱。此刻,她比此前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怀念她的小助手。
最近她已经不再适合出现在华兴,于是拿着笔思考是否要在四条航班之后再增添第五条航班。这种狡兔三窟的小把戏不知道能不能钓出幕后的真凶,其实她并不认为自己有布局的优势……至少以眼下的状态来看,她很被动,被人牵引着,对方似乎胜券在握。
周海燕在大脑中细细回想与克里克四人的对话,一丝一毫分析话语中可能存在的言外之意。
这四个人中,她与克里克的共事时间最长,她在来阿美莉卡的第一年就成了标准公司的股东,沙司公司的约翰则是她在哈克集团开股东会议认识的集团负责人,至今也有超过三年的交情。沙司公司与标准公司有配方授权的关系,与华兴也是。约翰是沙司家族企业的继承人,与克里克这种白手起家的研究员不同。剩下两个人则是法国的旺卡集团负责人以及加拿大的枫叶集团,都算是点头之交。
周海燕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幕后凶手绝不会是后两者……他们并没有直接的业务往来。
就在她大脑高速旋转的同时,腹中发出‘咕咕’的响声,周海燕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除了早餐竟然没有食用任何食物……低血糖的困扰已经向她袭来,她支撑着不听使唤的身体如丧失般去冰箱补充食物,路过客房时不经意往内扫了一眼。
她看到了前段时间整理储物室挪动到客房的巨大圣诞树,即使她现在没有丝毫心情思考这些老外的节日,依然决定过段时间让清理工把这玩意扛走或送往福利院逗小孩子开心。
圣诞树下好像还有许多礼物,有许多礼物她还没来及拆!
要看看吗?
看!
说不定是最后一次拆礼物。
于是,周海燕走进客房,打开头顶的壁灯。圣诞树下的礼物如小山一样高。其中有一件包装非常眼生,在精美华丽的礼物堆中显得独树一帜。
周海燕把手伸向了它,发现那是一个打包潦草的快递包裹,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大大的三个字:对不起!
周海燕定定看了一眼,双目放大。
是姑父李笑波的笔迹!
她拼出撕碎的快递包装,上面邮戳清楚的印着6月11日。那是李笑波遇害前一天的日期!因为之后她和周月菊去了纽约处理李笑波的身后事,这个包裹估计被管家或者阿姨放进了杂物间。
这应该是李笑波察觉到了可能遇见的意外,提前给她留下的线索!但似乎除了一句道歉再没有别的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