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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府往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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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远走高飞后,就再也没有联络过,前些日子的武林大会,曾经人丁最旺的杨家只来了两人,她未曾前来。

吕排歌也曾在某个失眠的夜里辗转反侧,不知她过得如何,有没有交到新朋友,会不会也在怀念自己,又是生是死。

如今再看到她,心里却只剩下一片平静。

台上的名伶又唱道:“……管她什么人挣扎,着了语言文字须差。”

调子很熟悉,甚至连名伶的声音都很熟悉。

名伶声音越来越轻,仿佛隔着一层墙,直到最后,只剩下靡靡之音。

“……众生……病转加……非我……不妨……”

身边的杨清雨忽然转过头来,轻声叫了一句:“吕排歌。”

“怎么?”吕排歌回过头。

歌声又一刹那推翻了那面岌岌可危的墙,随着脑子里嗡的一声复又清晰起来。

杨清雨道:“看你上眼皮要搭在下眼皮上了,以为你困了,叫叫你。”

吕排歌心下略觉奇怪,仔细看着杨清雨,不动声色地说:“是有些困了。”

杨清雨浑然不觉:“我和你说,这名伶可是我娘好不容易请来唱一曲的,花了好多钱,只肯唱这一首,你给我好好听着!”

吕排歌一默,福至心灵:“你听得懂?”

果然,杨清雨像是为了掩盖心虚般地抬起头道:“怎、怎么不懂?”

吕排歌没有再问下去:“好,我信你。”

杨清雨得意洋洋地挑眉,嘴角笑得快要飞起来了:“那你可得给我好好听着,别让我娘的银子打了水漂。”

“好,我好好听着。”

吕排歌温顺地答应下,心中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烦躁,就好像她本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但又同时庆幸,本该这样。

——不然的话,就会错过很重要的事。

这地方在不断地重复,名伶说只唱一首曲子,果真就只唱一首,只是在不断地唱同一首罢了。

她不能被困在这里,她得出去,她有想做的事。

——可她想做什么呢?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不管她到底想做什么,先跳出这个循环总是优解。

这里没有她想知道的东西,否则看到了总会想起的。

说做就做,吕排歌环视着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开始在座位上大幅度地手舞足蹈,试图观察那些人的反应。

哪怕是身边的杨清雨都对她的举动毫无反应,她心下稍定,便直接站起身打算离开。

但她屁股刚离开椅子,周围人蓦地都看过来,前排几人脖子弯折出不可思议的角度,视线阴冷而黏稠,瞳孔深黑而无光,像是一条条毒蛇缠上她的脖颈。

她的头皮一阵发麻,刺骨冷意顺着这股麻劲沿着她的脊髓蔓延,一股无来由吸力用力地拽住她的双腿,似乎想让她坐回去。

呼吸间变得滞黏,好像被投入一汪深湖,一瞬间有大量冷水涌入鼻腔,刺得她胸腔火辣,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浮出水面。

她试着驱动肢体,却像被姚听「绑架」那天鬼压床一般,动作陷入空前迟钝,每动一下,都好像有千钧雷电从头到尾过了一遍。

吕排歌咬着牙,使出浑身的力气,抬在空中的手开始剧烈颤抖,手腕被电得几乎失去知觉,却没有移动分毫。

她感受到身后传来阵阵吐息,看到眼前几人的脖子逐渐对着她伸长、伸长、伸长……

在距离她脸颊只有几寸时,不约而同张开一张血盆大口,那嘴大得能一口咬下吕排歌的头颅。

她能闻到自口中传出的腥臭气息,几乎能从她们的喉中看到胃。

吕排歌瞳孔瞬缩,身体忽然失力往后倒下。

坐回椅子上那一刻,她猛然从那种黏滞的状态中挣脱出来,而眼前那些血盆大口也在眨眼间消失,周围仍然是安静看戏的观众。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眸光无意识地飘开,再一次与台上的名伶对视。

不能直接走。

她捏了捏仍然发麻的手心。

若这是自己曾经的记忆,难道非得做当初自己做的事,才能离开吗?!

就没有什么提示?

不过,这里仍算得上姚听的梦,也许可以用她第一次进入姚府时的解法套上去?

那么不对劲的地方……她环顾一周,是这名伶一直在唱的曲子吗?

只是吕排歌在这种文雅东西上造诣实在是低,别说听出曲子内核为何、这是哪首曲子,就连她能听清的唱词,也只有佛与病。

这二者放在一起,吕排歌首先想到的就是姚听。

姚听似乎信佛,她房间中有檀香,之前也一直把佛祖挂在嘴边,且她又生着奇怪的病,不能听一点儿重的声响。

她娘也真是会起名字,多少好字不用,偏偏用听。吕排歌腹诽。

姚听好像特别喜欢重复某一段时间,不论是在梦外还是梦里。

为什么?这段时间对她而言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梦外重复的两天,吕排歌能想到的缘由只有消失的那些人,那现在呢?

对了,姚听难受时是什么症状来着……是头痛吧?

这么漫无目的地想着,吕排歌的目光再一次落在杨清雨身上。

“……你看我干什么?”杨清雨被吕排歌看得心里发毛,不自觉地往后靠了靠。

分明是熟悉的面容,此刻在吕排歌眼中却显得无比陌生。

吕排歌敛下眉眼,看着自己外衣上的植物花纹,有赤芍、川芎、桃仁与红枣,而杨清雨身上的花纹则是红花、葱、姜和一只林麝,杨清雨快把绣林麝的线扣坏了。

不知为何,她竟然看懂了。

明明她根本不会医,为何能看得出这是治头疼的药方?[注2]

“没什么。”吕排歌摇摇头否认了,深吸了一口气,狠狠扭了一把大腿,道,“我有点头痛。”

“怎么忽然头痛了?”杨清雨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这里离我的院子远……”她咬着下唇,纠结许久终于下了决定,“我……我陪你去旁边院子里休息吧?”

“好。”吕排歌勉强笑了一下,仿佛她真的头疼,“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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