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翥道:“我叮嘱过丫头们,不许希音微音晚上做针线,也不许做久了,每日动动手,修身养性就好。”
梁俨点点头,说他叮嘱得很对。
“其实在家做做针线也好,这样她俩就不吵着要出门了。”
梁俨思忖半晌道:“我是不是太束着她们了?”
“那倒没有,若还在玉京,妹妹们也不能随意出府,只是在幽州城时她们跟着嫂嫂和玄真经常出门,心自然收不回来了。”沈凤翥拨了拨玄色衣领,声音低柔,“现在春光正好,女儿家喜欢踏青赏花,如今又在岛上,她们想看海赶浪。我想着多带些人跟着,再戴着帷帽,也不怕被人瞧了去。”
梁俨笑道:“希音微音怕我不答应,让你来当说客?”
“没有,她们懂事,知道你的良苦用心,没跟我说过这些。”沈凤翥扯了扯玄色衣袖,“你也松松弦,放她们出去散散心,我让虞棠和媳妇丫鬟跟着,保证不会出事。”
二音美貌出众,梁俨心有余悸,光忌惮高照那等好色跋扈之徒,倒一时忽略了妹妹们的内心。
梁俨道:“是我疏忽了,希音微音可以出门,但不许去海边玩水,去桃花山赏花吧。”
沈凤翥见他答应了,展颜一笑,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眼皮。
“美人计都用上了,还说不是妹妹们派来的说客。”梁俨被这个轻柔似雾的吻弄得心神一荡,半晌才回神,“你有事直接给我说就好,不必这般逢迎取悦我。”
凤卿素雅,应该不喜红粉之类的艳色,今日却穿得这般娇媚。
沈凤翥笑得俏皮,道:“你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我哪里逢迎取悦你了?”
“你向来清雅素净,今日却穿得这般鲜嫩,还说不是为了取悦我?”
沈凤翥闻言失笑:“罢了,从前你我不怎么打照面,你又目下无尘,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
“什么意思?”梁俨不解。
“你是不是把我和我兄长记混了?”沈凤翥鼓了鼓腮,绞着玄色衣袖,“我以前从来不穿素色衣服,因着孝期才穿得清淡些……你在玉京就从未注意过我半分吗?”
梁俨一时语塞,广陵王的回忆里没有凤卿的身影,可见广陵王确实没注意过他,“我……这,你原先不是深居简出嘛,我们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沈凤翥幽幽道:“我们以前确实不熟……”
“不高兴了?”梁俨见那小扇似的眼睫颤抖,抬起小巧的下巴,“以前不熟就不熟,我们现在熟不就好了?”
以前最好不熟,他又不是广陵王。
“我如今比不得在玉京时的模样打扮,那时你都不曾注意我……”沈凤翥说着便埋到了宽阔的肩膀上,“我…是不是生得不好看?”
兄长比他生得俊美,凌虚只记得兄长也是人之常情,但心里就是难过得发酸。
梁俨颠了颠腿,笑得无奈,道:“你都长成这个模样了,你还要怎么好看?我以前见过兄长,他远不及你。”
“又说浑话,我兄长是全玉京第一俊俏的郎君。”梁俨又吃了一记棉花拳,肩上却一轻,一张飘红的俏脸抬了起来。
看来不论男人女人都是要哄的。
“各花入各眼,我就觉得你好看。”梁俨压下可爱翘发,用鼻子蹭了蹭红软的脸肉,“是我不够细心,不知道你的喜好,你喜欢什么颜色,我等会儿就去库里寻缎子,找最好的裁缝给你做几身衣裳。”
这话说得沈凤翥心热,声音愈发娇软,“我气色不好,穿得鲜艳些也添添颜色,所以我自小便只穿紫绯之类的艳丽颜色,凌虚,我知道你待我好,只是我们还在守孝,你给我做了衣裳,我也穿不出去,就别浪费那些绸缎了。”
“其实,这些规矩……”梁俨把话咽了回去,“其实你穿什么颜色都好看,今日这身淡淡的也很美。”
“少哄我,我知道自己穿什么好看。”沈凤翥嗔道。
梁俨凑到红似玛瑙的耳垂旁,咬住肉嘟嘟的耳垂,含含糊糊道:“你知不知道,其实你不穿衣服最好看……”
“…青天白日的,少说荤话。”腰间的手开始不老实,沈凤翥知道这人想做什么,“你如今怎的…越来越放荡,我…晚上在房里便罢了……”
“好凤卿,春天万物复苏,禽鸟野兽都在求偶,人又怎能例外,嗯?”梁俨嘴上正经,手却不正经,“那儿还疼不疼?”说罢,舌尖从耳朵转战到圆润的肩头,隔衣咬了一口。
沈凤翥垂眸瞥了一眼衣上的牙印,咬了咬唇,道:“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