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时野,下意识往休息棚外看了一眼。
周边没有路过的人,边上的休息棚要么关着门帘子在准备之后的演出,要么大敞着,里头没有灯光,一片昏暗,已经没有人了。
刚才鹿鸣那句话,除了他们两,应该没人听见。
时野心里稍稍一松,将门帘子放下合拢,快步走到鹿鸣面前,小声地贴着他耳朵说:“之前不是打定主意了我不毕业不公开?眼下这么大胆?”
鹿鸣见他这次没被他一勾就没了魂,挑了挑眉,用同样很小的音量贴回去说:“男朋友有心愿我总得想想看能不能满足不是?”
鹿鸣是正对着棚子大门的,有什么动静他都能瞥到。
之前他找了个理由把安岚支去了Fire的休息棚,潘万州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只要不闹得太过,他也不会让其他人过来搅事。
但够他们胡闹的时间肯定只有这么点,时野要是再不抓紧,他可真的就满足不了这家伙的念头了。
这么想着,鹿鸣又看了一眼没什么动静的门帘,双手攀上时野的脖子,贴着他的面颊缓慢地磨蹭:“那词叫什么来着……春宵苦短,时老师真的不亲?不亲那我们就直接出去准备回去吧。”
说完,像是想到时野有什么顾虑似的,鹿鸣轻轻一笑:“如果在这没什么安全感,棚子角落那的更衣间怎么样?”
那更衣间更简陋。
它甚至不是一个小房间,单单只是用一根晾衣绳一块布扯出来的所谓私密角落。
动作大点的,打在布上的痕迹都能叫人猜出来里面的人究竟是个什么动作。
哪来什么安全感,偷窥感拉满了。
时野之前确实思考过,就他们两这几年的职业身份,恋爱肯定得偷着谈。
但他没设想过这样的一个偷情场所。
不过他本身对鹿鸣的抵抗力就低得很,更何况眼下鹿鸣几乎可以说是“刻意引诱”。
即便脑子里有一根安全警戒绳还没有放弃治疗地拉着他,但他眼底酝酿起来的深意和欲望做不了假。
……真想把鹿鸣摁在自己房间里狠狠教训一顿。
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踩着线大胆地蹦哒。
鹿鸣没卸妆,这对时野来说,是一种奖励,也是一种辖制。
说是奖励,是因为今天鹿鸣的妆容确实好看得让他频频晃神,能一亲芳泽自然美哉。
说是辖制,是因为他不好把鹿鸣的妆弄得太花,叫人从细节处看出不对来。
故而,时野落下的吻带着十足的珍重和轻柔。
跟他脑子里想着的把人欺负得乱七八糟可谓是南辕北辙。
鹿鸣对他的珍重自然受用。
但是他哪里不清楚时野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毕竟这家伙没说出来的虎狼之词他稍稍一猜就能猜个大半。
于是,鹿鸣攀在时野脖子上的手往下使了点劲,贴着时野的嘴唇含糊道:“亲花了也没关系……我包里有卸妆油,卸干净就可以了。”
时野加重亲吻的力道前,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
勾死他算了。
其他人在Fire的休息棚里等啊等,最后等到了一个已经卸好妆换好衣服收拾好了一切的鹿鸣,和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的时野。
不,时野仔细一看的话,底妆其实也有些被抹掉了。
陈礼林左右看了看,竟从鹿鸣那惯常装着柔和笑意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点事后带着的水灵灵感。
……没可能吧。
时野又不会那么不行。
他不允许他嗑的cp某方不行。
但贴贴应该是贴了。
瞅瞅时野那嘴,比上了口红还红。
唉,年纪轻轻的小情侣就是耐不住性子。
袁年仔细瞧了瞧时野的脸:“咦?时哥你今天出汗那么厉害吗,妆都擦花了。”
他知道这两人关系好,但是目前还不知道他们的恋情,所以即使平时跟着陈礼林后头嗑一口两人的cp,现实中他还是没第一时间往那边想。
时野没放过这送上门的现成借口:“嗯,今天跳得确实猛了点,反正结束了,花了就花了。”
袁年奇怪:“那你还不如让鹿老师直接给你卸干净了,留在脸上多难受。”
鹿鸣是素着脸来的,而且自己化妆技术又好,没了造型师的扫尾,他能卸妆肯定是他自己卸的啊。
时野听完啧了一声:“今天的打歌服太亮了。”
后半句他没说出口,不过袁年到底不是曾云那种粗大条,品出了一些队长的臭美和偶像包袱。
——打歌服那么亮,当着鹿老师的面素颜穿,落差太大,有伤颜面。
屁嘞,现在这花得跟去泥里滚了一圈的狗子一样的脸,难道就有多帅吗。
曾云是没怎么看出自家队长和离队前到底有什么区别,他就是纯好奇两个人悄咪咪干嘛去了:“所以你们两干什么来这么晚啊?”
陈礼林拍了一下曾云的脖子,曾云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拍我做什么?”
陈礼林:……
怕你哪天因为多嘴,在Fire里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