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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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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主身形一偏,妖纹流彩般荧光一现,他将将避开,笑意却更浓:“小白,你这是要护住琅瑛,还是要杀我?本君不过是来抢亲,何必动干戈,莫不是连自己都信了这桩婚事?”

抢亲?!你也是?

……怎么连抢亲也撞车?

白玉真自是不会做口舌之争,握剑的手微微一紧,语气冷冽,杀意透骨:“不必多言,受死。”倒真像是个被当众挑衅的新郎官在捍卫妻子。

“明知是局,竟还是来了。”许久未见的文渊帝君终于缓步从高台走出,朗朗晴空顿时风雨如晦,男人的姿容太过耀目,不管他说什么,人们还是首先望向他的脸,沉溺其中,直到他开口说话才猛然清醒,恍若从一场蛊术中回神。

他话音未落,四周法阵同时亮起,灵力化作银色锁链自虚空涌现,瞬间将小狐主牢牢困住。

小狐主挣了挣,仿佛见到这阵仗他才放下心来,马上对琅瑛说:“你看吧,还说不是口是心非?”

“我就知道你不愿嫁他,这么兴师动众,弄出场假婚礼,终究还不是为了本君?你分明就是喜欢我的,嘴硬无非是不愿见本君得意嘴脸!”

男人眉梢眼角正挂着那所谓的得意嘴脸。

公然在人前打情骂俏,好像他才是今日的新郎官。

琅瑛一脸古井无波,显然习以为常,不会被轻易气到,冷冷地纠正他:“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抓你!”

正中小狐主下怀,一听这话,男人眼睛都亮了一下:“你承认了?竟为我花了这么多心思,恋慕我至此,本君怎能负你?”

好似无论女孩说什么,都能被他解读成两情相悦。

纵使她再纠正一次,小狐主依然有话等着她,琅瑛索性去劝白玉真聚气凝神:“这个蠢货自投罗网,他终归是跑不掉的了,别管他了,快些回来稳固心神,你的劫云将至,不可再耽搁。”

天雷可不是开玩笑的,没的为了只蠢狐狸辜负了她祖父的修为。

眼巴巴看她关心别的男人,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小狐主非但不吃醋,还帮着找借口说:“不理我就对了,你和我说话,便又给我发挥的余地了,岂不是又叫我得意?但本君擅闯天宫,别人都看我,偏你不看,如此刻意躲闪,想来还是太过在意的缘故。”

“…………”琅瑛眼角微抽,似乎忍了又忍,终究还是不予理会。可见她在青丘每天过得都是什么烈女与缠郎的日子,无论是痴修剑道的陶染,还是心高气傲的白玉真,都做不来男人这样厚脸皮,像死死缠绕的藤蔓。

锁链收紧,小狐主的灵力渐渐被压制,原本还能调情,此时也维持不住从容,本就不擅打斗,送上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可以预见败果,白玉真和那八位剑仙都是给他准备的。玉虚山的幻影消散,聚灵大阵化作狂息,四面八方冲袭穿梭,模糊了场上的仙阶之别,没有几个回合,小狐主毫无悬念地被擒住。

为了婚礼继续进行,帝君命人将小狐主押走,临走前小狐主已然满身是血,狼狈不堪,连抬头都十分艰难。

青丘之主在众目睽睽之中体面尽失,落得如此下场,在此之前,就连帝君都不敢断言他一定会来,布下聚灵阵也是有备无患。

小狐主笑了两声,仿佛在回答众人心中的疑惑:“编造谎言将人诓来……天宫这一套还真没变过,从前如此,如今还如此。”

传言中老狐主是上任天君秘密处死的,他提起亡父的语气好似在调侃,一些知情的仙家不禁面露尴尬,有人干咳了一声,目光下意识避开,像是害怕被掀开旧日伤疤。

“父亲足智多谋,洞若观火,却因情义,险于低劣骗局,枉送了性命,我既为人子,自然一脉相承,怎么好不被情爱冲昏头脑,重蹈覆辙呢?”

“由此看来,我青丘也是始终如一,未曾改变呐。”

天宫没变的是背信弃义,而他们青丘却是重情重义,两个“始终如一”却又怎能相提并论,小狐主不但美化了自己的恋爱脑,还为他父亲当众打脸天宫。

一双多情目,衔着神采,转到穿着嫁衣的女孩身上,尽管被些不解风情的人打了岔,但男人还没有忘记此行的初衷:“这一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不亲眼看看这场假婚礼,本君怕不是要夜不能寐,活活给阿瑛气死?”

那声音如水滴击弦,如羽毛轻抚,听得在场女仙心神荡漾,好似这天宫的男人,忽然间有些寡淡无味。

当然琅瑛依旧不屑于给他半个眼神。

男人自作多情,句句撩拨,倒像是来哄闹脾气的小女友一般,见琅瑛火爆性子强装老成持重,笑得更是开怀,说:“婚礼办得不错,只是喜服丑了些,新郎丑了些,矮了些,废了些,呆了些,等以后再办,本君一定把这些碍眼东西都给阿瑛替换掉。但今日来得有些匆忙,本君来不及准备,也只备了这一份贺礼……”

宾客哗然,眼神寻觅,不知礼在何处?

只一息,他们便领悟了男人的未尽之言——他把自己献上,为她增光添彩。

突生变故,琅瑛显然事先不知道帝君和白玉真设埋伏的事,但小狐主落网,终究也算解了天宫一个心腹大患,琅瑛觉得此事不光明磊落,他因自己身陷囹圄,这还是她厌恶的人,也不知对方此刻如何看待她,琅瑛转过身去,男人越叫她耳朵越聋,仿佛知晓她在想什么,男人笑得前仰后合。

纵使身负枷锁,三棱针封神识,锁魂链贯穿琵琶骨,他身上那股劲儿就让人紧张不起来,就好像他只不过是个吃了霸王餐被店家暴打一顿丢出去的过路客,没打死他,下次他还敢来继续蹭。

但你说这人没担当不着调吧,似乎也不对,他孤身前来,自然是不愿因一己私欲,害族人为他丧命。

琅瑛很快掩去所有情绪,漠然看着小狐主被押走。

敢孤身闯天宫,求仁得仁,今日下场是他自找的。更何况,若不是他先使毒计害白玉真瞎了眼睛,何来的这场请君入瓮的婚礼?

爱意、恨意,甚至怜悯心,都不过是争夺中可以利用的筹码,天宫利用小狐主对她的情意诱他前来,一如小狐主曾用装着神罚的匣子陷害白玉真,打的都是明牌,显露出的却是他们隐在背后玩弄人心的傲慢。

没人告诉琅瑛今天的计划。就连白玉真都知道,不但知道,他还是文渊帝君安排的执行者。

他们消耗琅瑛的信誉,却将她蒙在鼓里,但即便是帝君问她意见,又如何呢?

为了天宫的利益,她不会反对,只会支持。

她应该感到自豪和喜悦,天宫兵不血刃地平息青丘之乱,里面有一份她的功劳。

可她的手放在陶染的短剑上,手背紧绷,指腹反复摩挲着,我不知她在想什么,但流露出来的情绪绝对不是开心。

也许,并不是答案已定,便可省略中间的过程,那个“问”的动作同样重要,它至少能够让人感到自己被尊重了。

而没有人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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