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和费利克斯公爵今日忙着操持婚礼上的事,李静贞的位置靠前,她拉着翟嘉玉坐过去。
对于现场突然出现的这个陌生的东方男人,宾客们无一不在赞叹他的气质。
“Sabrina小姐的男伴出自哪个家族,我怎么从没见过?”
“能跟Sabrina小姐坐在一处,想必出身不低。”
“从东方来的神秘家族那么多,或许他就出自其中之一吧。”
“你们没听说过吗?Sabrina小姐在大学里交过一个黄种人男友,应该就是他,或许只是Sabrina小姐在大学校园里认识的一个普通男人罢了。”
“是啊,他虽然气质不凡,但穿的也只是普普通通一件成衣罢了,高定都算不上,身上也没有佩戴任何珠宝,不像是某些家族里出来的,是吧,爱德华。”
她身旁一个名叫爱德华的男人西装领上的胸针价值纽城上东区一套公寓,而这样的珠宝,在他们这样的人身上很常见。
爱德华不屑地勾起唇角笑了笑,调侃起一旁的亚尔维斯骑士:“亚尔维斯,虽说Sabrina小姐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高不可攀,但你今天竟然输给了那个东方男人,也是有够丢脸的。”
亚尔维斯没有理他,被皇帝授予骑士勋章的人是唯一可以佩剑参加婚礼的,他手执剑柄,目光坚定:“Sabrina小姐不是你能够调侃的,我会把你议论的话原封不动地告知Sabrina小姐。”
爱德华摸了摸鼻子,不吭气了,他家的生意还得指望李家,得罪了李氏未来的家族掌权人Sabrina小姐就完了。
亚尔维斯骑士果然把刚刚这些人议论的话完整的传达给了李静贞和翟嘉玉二人,除了说他输给了那个东方男人这句话。
“Sabrina小姐,现在像爱德华那样的人都敢议论您了,需不需要卑职帮您出气。”只要有他在,谁也别想议论她。
李静贞看他昂首挺胸一脸严肃汇报的样子,用余光瞥了翟嘉玉一眼,见他没有异样,便挥了挥手:“亚尔维斯,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个,随他们去吧,我不怕被议论。”
她没再理会亚尔维斯,回过头牵起了翟嘉玉的手。
“翟嘉玉,我爱你,不在于你穿着什么样的衣服,住着什么样的房子,佩戴什么样的珠宝。”
她摩挲着他粗粝温厚的手掌,抚着他的脸,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只要有这张脸就够了,身外之物不重要。
翟嘉玉拉下她的手:“你……你刚刚说什么?”
李静贞舔了舔嘴唇,温柔如水的轻哄他:“你别管他们说的那些话,我一点也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长在他身上的东西,爱德华那个弱鸡花一百万也买不来。
一想到能握着那么个东西睡觉,她半夜都能笑醒好吧。
女人的快乐爱德华懂个屁。
李静贞含情似水的眼神,落在翟嘉玉的眼里,就是翻腾的爱意。
他感动的不行:“静贞,这是你第一次说你爱我,你再说一遍好不好。”爱听,多听。
李静贞从迷恋中回过神来,她愿意哄着他:“好,我爱你,好不好,好不好嘛,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翟嘉玉心里偷笑起来,搂着她的腰贴贴:“好,我也爱你。”
婚礼进行曲从四面八方奏起,瞬间把现场的所有人带入那个庄严而又神圣的氛围里。
艾米丽穿着全手工缝制的镶满钻石和法式刺绣的婚纱出场,头顶的冠冕是费利克斯家族传下来的来自某位旁支公主的王冠。
她缓缓走向费利克斯公爵,她将会成为这座庄园的新女主人,将会接手管理费利克斯家族的一切事物,包括领地和军队。
李静贞静静地观礼,她为这一场美好神圣的仪式感动。
很多年前,她待字闺中的时候,也曾像普通人家的小女儿一样,幻想过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嫁给梦中情郎的样子。
中西方的婚礼习俗差别很大,在西方待久了,久到她忘了自己的初心,不是来美国求学之前的初心,也不是刚刚重生到这里时的初心,也不是她在公主府度过一个又一个悠长午后时的初心,而是她很久想不起来的十六岁少女时期的初心。
在夺位争斗开始之前,在她除了不受宠以外仍然无忧无虑活在宫中的时候,日复一日练习女红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呢?
手中的帕子要送给谁,要绣什么样的嫁衣和绣鞋,娇羞的眼神隔着屏风又在看谁?
丞相家的公子温润如玉,在她满脑子陷入夺位争斗时,把尚书府的姑娘娶进了家门。
等她坐上长公主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已经二十八岁,皇兄给了她权力,却不想看到外戚专权,大手一挥,让她随便往公主府里招回几个幕僚、几个面首。
她起初并不愿意,在宫宴上,看到丞相公子与夫人琴瑟和鸣,张嘴向皇兄撒了个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