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社员打起来了,作为大队长的江正峰不得不站出来劝架,“好好的怎么又打起来了?你们都快住手!”
打成一团的几位大娘都跟没听见似的,你给我一爪子,我还你一巴掌,打得不可开交,围观的社员都在看热闹,没有一个人出来制止的,连大队长下来了都没注意到,还得江正峰自己扒开人群才能挤进去。
江正峰喊了几次都没能让这几位大娘住手,只能使出杀手锏,“再不住手我就扣你们工分了!”
跟何大娘打架的这几位大娘平时就跟何大娘不对付,现在是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即使是大队长说了要扣她们工分,她们也不肯停手,不就是五公分吗?就当作一天白干,她们也要把这口气给出了。
“扣工分都不怕了是吧?那就一人扣十公分!”
听到要扣十公分,几位大娘这才停手,平时最多扣五公分,怎么现在还翻倍了呢?
何大娘就算平时再怎么厉害,她一个人也不是几位大娘的对手,完全是被几位大娘压着打,被打得可惨了,脸上肿得跟猪头似的,脖子上还有几道指甲抓的划痕。当然,几位大娘身上也很狼狈。
江正峰看见她们这个样子,一张脸又黑了,“看看你们这像什么样子!动不动就打架,一点素质都没有,还是当着公社来的同志面前打架,真是给我们大队丢脸!”
“大队长,是何大娘先骂人的,我们气不过才骂回去,谁知道她竟然对我们动手,那我们也不能白白挨打啊,肯定是要打回去的,这打架的事也不能怪我们吧。”
“是啊,我们都听见何大娘骂人了,我还听到她也骂大队长你了。”
江正峰的脸更黑了,“行了行了,不管怎么说,你们打架就是不对的,参与打架的人每人扣五公分,这事就算结束了。”
几位大娘都很不服气,她们都住手了,凭什么还要扣她们的工分,她们又瞪了何大娘一眼,肯定是因为她骂大队长,把大队长给惹生气了,这才牵连到了她们。何大娘觉得自己冤枉,要不是她们告诉大队长,大队长怎么会知道她骂他了,这事怎么能怪她呢?
江正峰不管她们服不服气,反正这个工分是扣定了,他回到台上又催促了一句,“还没按手印签字的赶紧了!”
剩下的人还想再等等,想再闹一闹,最好能让大队长把原来分配给他们家的自留地发还给他们。
这时台上传来一声抱怨,“大队长,这好的地怎么都被挑走了?”
同一位置的地也是有区别的,先上去签字的社员肯定得挑一块好的地,剩下的地相对来说就不怎么好了。
江正峰:“先到先得,别人先上来签字的,肯定是他们先选了,你也别磨蹭了,快点选吧,晚了能选的就更少了。”
下面还想再等等的社员听到这话,瞬间改变了想法,还等什么啊,再等就只能选别人挑剩下的地了。
刚刚社员们还不肯动,现在一窝蜂地都往台上挤,抢着要按手印签字,江正峰连忙把桌子上的本子和文件收起来,怕被社员抢来抢去给撕烂了。他站起来喊道:“都排好队,一个个来!”
分了自留地后,江余每天下了工就给自留地翻地,准备种菜,她还打算上山捡一些枯树枝回来,给自留地围一圈篱笆。
围篱笆一般是用来防止别人家的鸡吃自己家的菜,这几年不准养鸡了,不用担心别人家的鸡来吃她种的菜,她防的是人。
何大娘家的自留地就跟她家的挨着呢,以前她就经常偷摘江余家的菜,要是被抓住了,就说她年纪大了眼花,以为摘的是自己家菜地的菜,江余可不给她这个机会,有篱笆围着,看她还怎么摘错菜。
田彩燕带着梁月华住在江河大队,她们也能分到一块自留地,她们家的自留地就在江余家的自留地旁边。
江余翻地的时候,田彩燕也在,“江余,你家留有菜种子吗?要是没有,我这里有多的,可以均一些给你。”
“多谢田婶子,不用了,我家还有存有一些菜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