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饭吧。”付萳里此时腹中空空,快意的捞起了肉块准备大快朵颐。
窄小的营火中肉香爆炸开来,几人心中的紧绷彻底卸下,只剩下咀嚼的声音响起。
安逸的一夜过去,付萳里和绵羊一家开始向北面的黑岩部落赶去。
一行人运气不错,路上既没有遇见野兽也未遇见其他部落打劫,顺顺利利来到了草原的尽头。
这里再往北,便是无边无际的森林,而在森林和草原的交界处,一座漆黑的山头下方,便是黑岩部落。
付萳里望着山脚下鳞次栉比的草屋,稍微估量了下,似乎有三十几户的样子。
阿冬看到草屋后非常激动,迫不及待地便想进入这个小小的部落。
正巧村子头上有一个长得非常敦实的妇人,正在村落里旁鞣制皮毛,阿冬便主动上前招呼起来。
付萳里有些担心自己不小心说出什么震惊部落人民一整年的话,便决定少说些(实际上他本来就话少),只是跟在阿冬后面。
部落里见到的老妇人长得十分矮壮,倒是像地球上故事中的矮人一样,听完阿冬的话便慢悠悠对答起来。
“族长狩猎去啦,祭司还在布置仪式,你们怕是要等等。”,显然老妇人自己并不能决定他们的去留。
阿冬点点头,准备静待族长到来。
部落里的其他人逐渐被吸引,纷纷到外面来看这一大串子人,热切的眼神盯得付萳里有些不舒服。
矮墩墩的妇人见状冲着他笑了笑,露出了两颗大大的板牙:“哈哈,别担心,都是些爱看热闹的家伙。”
付萳里即刻被这两颗雪白锋利的牙齿吸引,思量起这位莫非是兔子或者鼠类的兽人。
就在悄悄观察时,草屋中钻出来一个庞大的棕黑色影子。
粗糙的声音响起:“怎么又有人来了。”
一只黑熊从一个大一些的草屋里钻了出来,身上带着让人不太舒服的气息,有些浑浊和尖锐。
“怎么老有可怜的小东西们来这里,我们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黑熊缓缓靠近了几人,贴的极近地绕着几人踱步,伸着长长的吻嗅闻着味道。
“你,还有那个黑色的小崽子。”黑熊死死盯着阿冬和那只黑色的小羊羔,用低沉的身音威胁道:“这里不欢迎没用的雄性,你们不能留下。”
这只黑熊比地球上的要大一些,站起来正好一个人那么高,硕大的块头给人带来了不少压力。
阿冬明显慌了神,一把捞起了自己的小弟弟阿秋,有些不知所措。
黑熊又缓缓漫步到了付萳里面前,伸出了可恶的吻,喷着臭烘烘的气息嗅了嗅,似乎有点断定不了他的性别。
“奇怪的生物,一样弱小。”
“不过……”黑熊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付萳里精致的脸,“你可以留下来。”
阿冬听到黑熊对着一行人的最终论断,狠了狠心便要带着小弟弟离去,毕竟自己一个人哪能对抗整个部落呢,至少妹妹和妈妈安全了,不会再居无定所,每天发愁吃食。
“别走。”付萳里拉着阿冬细瘦的手臂,大羊用牙扯着阿冬身上裹着的皮毛,一起拦下了有点昏头的阿冬。
黑熊的目光一下子像箭一样射了过来。
付萳里在内心里小小叹了口气,虽然他不喜欢靠脸做事,但是有时候也没办法,该用还是得用。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露出了一个笑脸,这笑容经过多次练习,脸上每一块肌肉的弧度都是完美的,相当具有普适性的笑容。
“您行行好,让他们多留一会,至少让我们告个别。”
付萳里的冷淡一扫而空,这笑容让他的脸明亮又甜蜜,着实惊艳了这胖熊一把。
黑熊忍不住走上前去,眼中有几分垂涎:“只能到晚上,第二天他们如果出现在村子里,我就会拧断他们细柴一样的脖子。”
付萳里接着笑了笑:“感谢您的宽容。”
黑熊施施然而去,以显示自己的宽容大度,只是望向付萳里的眼中带着几分狡诈和垂涎,让人十分不爽。
黑熊离开后,阿冬故作坚强地说:“不能留在部落里有点遗憾,但是……”
“谁理他。”话未说完便被付萳里打断,冰凉的调子和布满笑容的脸之间的诡异对比让阿冬心里有些打鼓。
付萳里有点生气,他平日最讨厌这种自视甚高的家伙,今日偏偏就遇见了,还揍不得。
“但是,我们也没办法呀。”阿冬是个实在人,绵羊和熊争斗结果一看便知,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他决定不了我们的去留。”付萳里冷淡地说。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嘛,他在黑熊出现时观察过部落其他人的反应,众人在他出现时的反应确实由看热闹转而安静了下来,看似尊重,但他还是察觉了掩藏其中的厌恶和轻蔑,这可不是该对一族之长的态度。
刚刚搭话的矮墩墩的鼠婆婆眼里尤甚,除了厌恶竟还有恨意。
再加上刚刚探到的消息,他还是比较倾向于族长和祭司是个较为正常的管理者,起码不像那头熊一样。
阿冬有些迷茫:“那我们,该去找谁呢?”
付萳里侧过身,对着刚刚的鼠婆婆露出了一个甜甜的,专供婆婆孃孃们的笑。
他猜这位应该很乐意帮忙。
果不其然,鼠婆婆悄悄拉过付萳里,凑到他耳边说道说:“从村子后面绕到黑山,祭司就在黑山山脚的山洞中,我给你们打掩护,你们悄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