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借裴夜泊挡天雷续命,差点害死了裴夜泊,现在他重新还裴夜泊一条命。
两清了。
……
不出七日,裴夜泊就听到了地牢侍卫传来了消息。当他听到沈祭死了,整个人明显怔愣了片刻,语气不可思议,急切道:“不是让你们看好他吗?怎么可能会死了?!”
侍卫哆哆嗦嗦地跪下:“属下也不知啊,就、就刚刚,他直接莫名其妙散了魂魄,只留下一地的血和空锁……”
裴夜泊呼吸停滞了一瞬:“你是说,沈祭……魂飞魄散了?”
“是啊尊上。”
还没等裴夜泊起身,他就见天边一道陨星滑落,渐渐在天际边灭了光亮。
裴夜泊眼神微眯,冷静过后捏了捏眉心,对那侍卫摆了摆手:“无事,你先下去吧。”
当侍卫恭敬告退后,裴夜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一般人死后都会留下尸身,可沈祭直接魂飞魄散了。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第一种,此人罪大恶极,上天都看不下去;第二种,此人动用禁术,献舍而散。
想来沈祭就是第一种,他的为人就连上天都看不下去。裴夜泊“啧”了一声,拿起案桌上摆得魔果咬了一口。
他起初倒也没打算让沈祭死的。
沈祭死后的几天里,裴夜泊时常焦躁,看谁都不顺眼,好不容易压下心底暴怒的情绪,却见大殿外匆匆跑来了一位侍从禀报。
“尊上,殿外有个叫封瑾明的人要找您。是否要赶……”
还没等那侍从说完,裴夜泊烦躁地摆了摆手,“叫人进来。”
这几天里,他回忆着从前,却意外发觉以前发生的事情有很多矛盾点,可偏偏怎么也理不清。
封瑾明走到大殿,看着裴夜泊一脸不耐,顿时怒火冲天,压着脾气朝裴夜泊面前走去,将信甩到了他的案桌上,“沈祭给你留的信!”
封瑾明如期将信送到,连走前还不忘恶狠狠瞪一眼裴夜泊,转身匆匆离开了魔殿,深觉呆在这里多一秒都是晦气。
见封瑾明走后,裴夜泊过了半晌才不咸不淡的撇了一眼桌上的信,信封明晃晃写着“裴夜泊亲启”。
沈祭给他留的信?
裴夜泊心里有股莫名其妙意味,抬手又捏了捏眉心,一脸沉默地打开了信。
可当裴夜泊看完信中的内容后,抖着的手将信边捏出褶皱,嗓子仿佛被人掐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信中寥寥几笔,展尽了真情。
“裴夜泊。
暌违日久,信不尽言,佳想安善。若能见信,可否许君一时见谅?
吾将君灵核消亡,才能得以苍生太平。本于心不忍,偏命不由人,吾若不破道,则君而无生矣。与君心相隔,悲。
日后吾所赠君一白玉佩,留一物与君共勉,与君共赴。
玉中存一礼,吾死当可见。
愿祝君如此山水,滔滔汲汲风云起①。
——沈祭绝笔。”
沈祭的笔锋清秀凌冽,落在泛黄的信纸上竟生出几分落寞之感。裴夜泊将信收好就立即跑了出去,回想起沈祭赠予他的白玉佩被他扔到那颗万蝶树下,连忙跑去寻找。
真相……
裴夜泊失态地趴在地上用手翻找,用神识搜寻着每一个角落。刚看到玉佩便连忙握在手中,附在心口,面色有些悲凉。
不料身后传来声响,当他看去,各大宗门已经联合攻打了进来,嘴上不停唠叨着沈祭陨落的事。
“你这魔头!到底将他如何了!”南华宗主气的胡子都翘了边,“还不赶紧将他的尸身交出来!”
“就是就是!今天我们各大宗门就算拼上命,也要踏平你这魔界,带回他的尸身!”
各大宗门不停叫嚣着,楚弈直接冲着裴夜泊甩了一道剑气,“你这白眼狼,我师弟真是瞎了眼才为了你做那么多!”
裴夜泊还未从中反应过来,堪堪用手挡住了迎来的剑气,他见自己手心被剑气划出血痕,眸中闪过几分错愕。
“这魔头分神了,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