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时间漫长,好在那侍从没有那么咄咄逼人,见沈祭都学会了,就将人带到了魔殿,向尊主汇报。
裴夜泊见沈祭毕恭毕敬地跪在殿中央,身上有肉眼可见的伤痕,心里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他有些后悔了。
可沈祭的所作所为不假,难道就要因为自己一时心软而放过他吗?
“行。”裴夜泊摆了摆手,让周围人与那侍从都退下了,整个魔殿只剩他们二人,显得格外安静。
裴夜泊从主座上走了下来,站到了沈祭的身边,看他的白色玄衣上染了血,关心中带了质问:“谁打的?疼吗?”
沈祭默不作声。
裴夜泊也不恼,就这样看着他。
“你到底想如何?”沈祭率先开口,犀利的眼神带刀,定眼对上了裴夜泊的眼眸,他将不屈在眸中展尽,“要杀要剐请君自便,何必将我留在你身边……相互膈应。”
最后一句话成功挑起了裴夜泊的火气,他点着头,没有多语,只是用手直接将人拽到了他的寝宫中,甩到了床榻边。
沈祭重心不稳,后腰撞到了实木上,强烈的刺痛感让他“嘶”了一声。
裴夜泊也不顾,将人又提起,扔到了床榻上。
沈祭眼冒金星,痛苦地皱了眉宇。
“本座能留你到现在,依然仁慈,没想到你却这般不识好歹。”裴夜泊冷冷地看着他,“方才本座深思熟虑了一番,发觉扶玄宗内有不少本座讨厌之人。”
“但本座也并非蛮不讲理,若是今夜你将本座服侍好了,本座向你保证,绝不碰扶玄宗一丝一毫,如何?”
沈祭闻言终于有了动作,忍着后腰的刺痛从床上起身,他回忆着下午那侍从教给他的东西,下床走到了裴夜泊面前,为他宽衣解带。
“不错,行动力还挺快。”裴夜泊用手解开了沈祭的发带,看着他的头发散开,满意地挑起一束缠在指尖,“弄好后就自己躺床榻上去。”
沈祭愣在原地。
裴夜泊见他不动,又道:“一天屠一峰,你可还记得扶玄宗一共有几个峰?一峰上下多少人?”
沈祭的动作停在为裴夜泊解衣带,手不由攥紧了他的衣服。
“你是想让本座动?”裴夜泊的话带了震慑性,不容拒绝。
沈祭吓得后退了两步,眼神慌忙无措。
他的举动彻底逗笑了裴夜泊,“行了,你去寝殿门外待着守夜。本座对你没兴趣,也没感觉。”
沈祭如负重释,连忙跑了出去。他记得下午侍从教给他的,贴身侍从要时时刻刻等待着被呼唤。于是思来想去,沈祭便坐在寝宫门口的台阶上,靠着一处石柱,闭目养神。
他真的太累了。
思绪忽然飘到从前,那时裴夜泊兴致冲冲给他了一包种子。
好像可以种出什么花?
沈祭脑海乱成一片,意识模糊之际才忽然记起。
——万蝶花
他虚晃的眼神扫过魔宫,深觉这里少了鲜活的气息,心里想着明日便将种子种上,渐渐昏睡过去。
次日,沈祭醒来的时裴夜泊已经不在魔宫之中,主殿没有任何侍卫,独留沈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