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消息?”
“白将军就无败绩,这次一定大胜而归!”
“我是连城人,我是真他妈的想去,可惜咱们哥几个只能守城!等他们回来肯定跟咱们炫耀又杀了敌人!”
赫晏城听在耳朵里,不屑地勾起嘴角。
虽然计划漂亮,但他胸有成竹。
守卫连城的是阿东赞的侄子,阿东赞是经验丰富的将领,早年和白洛余的父亲白青山一战,打了个平手。
由他的侄子坐镇,再加上自己后方运筹帷幄,丰国将士肯定在小郡周围早就埋伏好,只等把白洛余打得落花流水。白洛余分兵佯攻小郡,实则打连城,他肯定以为丰国会增派援军去小郡,这样连城就空了,自己可以趁虚而入。
岂不知他早就将部署和军机透露给阿东赞,守城将军只需要做出假象,再来一计瓮中捉鳖,这白洛余亲自带走的五六千人定当损失七八成。
还打胜仗?
只能灰头土脸离开。
正在讨论的士兵发现身后有人,瞥了一眼,发现是新来的赫晏城,调侃道:“寻人都寻到这里来了?细作没抓到,饭吃得比谁多。”
“不是说原本是将军身边伺候的,但他自己摆不正位置,非要去勾引小厮,据说衣服都脱了,后来被侍卫扒了衣服扔出去了。”
传言都是越传越离谱,赫晏城听得满红耳赤:“你胡说!”
“怎么,你说我嘴巴欠抽啊,用不用和我比划比划?”那士兵撸起袖子站起来,膀大腰圆,比赫晏城大了整整一圈,又是糙汉子,看样子一圈就能将赫晏城这种细皮嫩肉的抡飞。
赫晏城本能地缩了缩脖子,他骂人骂过不过这些粗人,打也打不过,只得回到自己军帐。
身后还传来那几人的调侃。
“咦,跑了跑了。”
“我想起来了,他原来就是被人揍,正好被将军看见了。估计是怕了哟,夹着尾巴跑了。”
赫晏城紧紧咬着后槽牙,等一会儿白洛余打了败仗落花流水回来,看他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不过,他也要抓紧了,毕竟找不到细作,攻城失败加上刺客之事,大家就会怀疑他。
今日他整理参军文书,根据文书一一核对将士的信息,找出了埋藏在军队中的奸细。
但心中犹豫。
细作好抓,但若是抓了,这么多年安插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他也不想对自己人下手,毕竟在异国他乡都是同病相怜。
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凡事都有风险,如果怕风险,他就不会抛下一切潜伏至白洛余身边。所有人都必须要为最后的胜利让道,牺牲是必须的。
赫晏城点着一个文书中的籍贯:梧州山桃县。
又核对了一下生辰年月,确认是此人无误。
赫晏城并不记得所有细作的姓名,因为自己不需要和他们联系,他们也从未见过自己,不知晓自己的身份。但他们的参军文书都是伪造的,有固定的籍贯和对应的年月,就像密码一样,只要懂的人,一看便知。
抓一个吧,只抓一个,自己就收手,这样功绩也有了,他也站稳脚跟了。
赫晏城看着文书,深深叹口气。
这人,也算是为国捐躯了。
和自己一样。
赫晏城抓到了第一个细作,将人捆了起来。
负责锄奸的校尉震惊,没想到赫晏城还真有些本事?于是派了自己手下的人一起审问。
那人不认识赫晏城,不知道自己怎么暴露的,但知道这事儿绝对不能承认。
军中对付细作的方法有很多,死不认罪不松口,审讯的人也那他没办法。等以后丰国打过来了,也许还能救自己一命。
“呸!我不是细作!”那人喝道,“你们血口喷人!”
赫晏城拧着眉毛,说实话他心里发慌,仿佛跪在地上的不是细作,而是自己。
虽然赫晏城并不想折磨他,但如果他不认细作,自己就前功尽弃了。
若是这人承认是细作,自己也好交差,这人也少些痛苦。
他对细作威胁道:“山桃县特产什么?你家住哪里?家中亲戚有谁,谁能证明?这军中还有山桃县的人,他们说并不与你相熟,你说的话也驴唇不对马嘴。”
细作大吼:“山桃县那么大,谁知道谁在撒谎?我不是细作,我怎么可能是细作!”
细作根本不服,甚至越说越有气势。
“你这是栽赃!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去过山桃吗?我看你才是细作!”
赫晏城头疼,忍着发作。
这人还打算反咬自己一口?疯了吧,知道他是谁吗!
千万不能让他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