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阕的下一个对手是熟人。

玹朔的语气中含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不知你是否记得，在下九尾狐族玹朔。”他拱手向陈阕行礼。

“正灵山灵雀，陈阕。”她也拱手回礼。

先出招的人是陈阕。她将手中的木剑轻巧地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然后在刹那间迅速靠近玹朔，在带着灵力的木剑就要落下时，被玹朔微侧身躲开。陈阕见状便顺势翻转身体，用灵力将手中的木剑变出万千分身，通通向玹朔刺去。

每一把剑上都带着她的灵力，玹朔见法术难以抵挡于是迅速高高跳起，在剑离眼间只余一寸时，催动法术将那万千把剑都烧成灰烬，而那把木剑的本体还是被陈阕收回。随即，玹朔带着一束火焰逼近，她堪堪一避，还是有一两颗火星落在她的发尾，那一小截头发不幸变为消散的粉末。

两人的对决就这样有来有往地持续了几个来回，最终还是陈阕更胜一筹，她在玹朔一次进攻后把握机会，只用那带着灵力的木剑奋力向下一刺，玹朔一时难以防备落入水中。

“承让。”陈阕向刚从湖水中冒出头来的玹朔说到。

“承让。”他喜笑颜开，完全不在意此刻狼狈的模样，“陈阕姑娘，我们下个试炼见！”玹朔在湖水中向陈阕轻喊到。

*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对决，第一重试炼终于落幕。陈阕最终位列第三，顺利进入下一重试炼，而单方面与她相约的玹朔倒是也践行了自己的约定，他的位次仅在她的身后。

陈阕看着榜上自己的名次，心中将每一次对决细细复盘，试图找寻她想要的答案，可惜并没有什么结果。她向后退出因看榜越来越拥挤的妖群，与此同时一个红色的身影不断在妖群中穿梭，朝她的位置尽力移动着。

在陈阕终于挤出这片吵嚷的洪流时，她被洪流中的一只手牵制了去向。正当她回头找寻那只手的来源时，那着红色锦袍的郎君也从那乌泱泱的一群妖众中脱身。

“终于找到你了。”玹朔朝她笑。

“有什么事吗？”

“你看，我说到便一定做到，从不食言。”

陈阕敷衍着点头。

“我想着这比试刚过，体力一定有所消耗，又想着你爱吃凡间的食物，特给你拿来些那间店的包子。”玹朔用法术变出一个比装那银簪的木匣大上一圈的木匣，打开后没有绒面的内里，而是好几层斑驳的油纸。

“姑娘不妨尝尝看。”

陈阕还是没有忍住，拿起一个放到嘴里，这包子的味道和那日的馄饨一样好吃。

“这很好吃，你也尝尝看。”

玹朔听后，也拿起一个放到嘴里。

“是很不错，姑娘喜欢就好。”他又朝她笑。

许是陈阕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包子里有一点甜蜜的桂花味道，将她心底找寻答案未果的苦涩翻起一点蜜糖的卷边。

果然，品尝美味能让心情变好，陈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