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汀在黑暗中偷偷溜进练舞室，她坐在镜子前面，焦急地等待着熟悉的声音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克里斯汀听到声响。

“老师，是你么？”

她目前的镜子缓缓移动，镜子后的空间出现。克里斯汀站起来看向镜子背后。

她觉得上次见到老师似乎是特别的遥远的记忆，遥远到她再次看到老师会觉得有些陌生。

老师换了新的面具，露出了他本来就高挺的鼻梁和坚定的下巴线条。面具遮住的部分唤起了她有关那天晚上的记忆，她看到的老师没有任何遮挡的脸。回忆再次重现，她的身体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不，不可以这样，克里斯汀，你知道的，外貌是天生的，它不能代表任何东西。面前的这个人是你的老师，你仰望和欣赏的人，你不可以表现的这样失礼。”

克里斯汀暗暗告诉自己，她停住脚步，站直身体。

“老师。。。。。。”克里斯汀看着魅影，嘴里有很多话但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魅影沉默着，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生她的气。

见到魅影迟迟不说话，克里斯汀的内心更焦灼了，她知道自己需要要为之前的行为道歉，也许这样老师才为原谅她。她也需要承担起自己行为的责任。

“老师，那天。。。。。。是我做错了，我不该因为好奇或者任何原因不经过你的允许就掀开你的面具，但我真的没有恶意。给你造成了困扰，请你可以原谅。”克里斯汀的眼泪忍不住在眼圈里打转。

魅影看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女孩现在的样子，他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消散了。他知道此刻的克里斯汀是真诚的在和他道歉。

“跟上我。”魅影示意克里斯汀跟着他离开，他宽大的斗篷马上就消失在镜子后面。

克里斯汀连忙跟上他，她试图抓住魅影的衣角，但如丝绸一般的布料从她手中滑走，她失落地握紧双手，指尖因为握得太紧而微微泛白。

魅影一言不发地带着克里斯汀回到了地下迷宫。大厅里已经不见格蕾丝的身影，餐车上放着克里斯汀喜欢的红茶和糕点。虽然他并不希望格蕾丝这么早回房间，但她确实已经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他没有理由阻止她回房间休息。她额外做的这些事情，就像她的性格一样，善意、温暖又体贴，他的眼底有了一些笑意。

魅影迟迟没有回复克里斯汀，他是否有原谅她？这让她有些忐忑。魅影等克里斯汀一坐下，就直接开始检查她的功课，看她最近有没有按照之前的要求每日练习。不等她一首歌唱完，他就知道她并没有。看到克里斯汀这么明显的退步，魅影不由地严厉起来，毫不留情地指出来她很多不足的地方。

“克里斯汀，我想你还不明白音乐对你的重要性，你不应该停止练习。你不知道同时拥有梦想和可以实现它的天赋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你要想成为巴黎最好的女高音，不应该为了任何人和事浪费你的天赋。”

魅影的眼神严肃地看着眼前不敢抬头看他的女孩，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魅影批评的话像一支支箭一般射进克里斯汀的内心，她的头微微低下，目光落在自己的鞋尖上。她能感觉到自己脸颊上升的热度，估计已经变红了。她一方面因为自己最近的松懈而羞愧，另一方面她又感到一丝安慰，因为老师的话让她意识到，他对她有所期待，他还是在乎她的，这让她感到雀跃。

克里斯汀不再纠结内心复杂的情绪，她认真的记下老师说的每一条建议。她知道自己一定要重新把全部心思都用在音乐上，才可以实现她和老师共同的目标。

这天的课程一直持续到了深夜，魅影伸张着自己弹琴谈到酸疼的手指，一遍起身，准备将克里斯汀送回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