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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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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侍卫看见齐桢,纷纷低头敛容,不敢询问。

宅中道路宽阔,但纵横交错,极容易迷路。齐桢在最前方,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一见她便驻足低头,直到他们离开才敢抬头走动。

月规半天,琼楼金阙。

齐桢停步,指向一处偏厅,道:“去吧,他应该在等你们。”

然后转身离开,几乎转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三人半信半疑地走向偏厅,大门洞开,里面坐着两个人,正在喝茶。

一个人正是虚破,另一人确实聂予慈。

虚破见到他们,微笑起身,走近后又注意到沉瑟的伤势,忙上前扶住沉瑟。

“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弑月忙道。

原来在独孤河拿上霹雳弹后,虚破一直在原地等待,没多久楼上传来爆炸声,他心中担忧,加上箭雨已彻底停歇,便决定出去看看,但还未走到高楼下,就听到万马阵中心又一阵巨响,知道是独孤河爆炸成功,但顿时马匹惊慌四散。

马群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朝虚破疾冲过去,忽然一匹白马从大道上飞驰而来,拉住虚破的手一把把他拽上马背。

正是聂予慈。

“他们呢?”聂予慈忙问。

“去了楼上。”虚破回答。

“这里太乱了,我们先去山道。”言毕,操纵白马灵活躲闪,直奔山道。

山道中果然马匹稀少,虽仍有些狼藉,但已比平地安全一些。

“齐家竟然用万马阵来对付你们。”聂予慈蹙眉感叹。

虚破却道:“你一直跟着我们么?”

聂予慈直视虚破,坦然道:“对,因为我不想看见你死在昭紫阁。”

虚破笑道:“还未到最后时刻,谁死都不一定。”

“好。”

忽然树林中传来一阵抚掌声,一个面容凌厉,锋芒毕露的中年女人走出来。

“你是......”聂予慈认出对方,但惊讶得说不好出话。

女人唇角微勾,现出稳操胜券的气度,大方道:“我是齐栩,我送你们上山。”

虚破道:“我还有同伴没来。”

“他们自然也会有人送,眼下我只送你们。”

话音刚落,齐栩便转身走向山道。

二人来不及多想,忙下马跟上。

聂予慈不禁问:“栩姨母,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很简单。”齐栩回头笑道,“我想给齐銮添点儿堵。”

聂予慈和虚破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摇摇头。

二人皆不是健步如飞之人,所以只能互相搀扶慢慢上山,但齐栩一言不发走在前面,并不回头便估量到和二人之间的距离,一直身处视线之内,不必担心走丢。

聂予慈望着齐栩不远不近的背景,忽然低声道:“虚破,当初若你父亲留在齐家,如今齐家的继承人,应该就是你了。”

虚破无奈道:“我父亲留在齐家,如何与我母亲相遇,怎会有我?”

“弥老堂主太烈性,如果愿意留在齐家,未必不能成为武林中一对德高望重的佳偶。”

“若母亲留在齐家,也不会有炼影堂。”虚破摇头。

“我记得当初,你父亲被齐家上下寄予厚望。”聂予慈遥望远处,“昭紫阁这样强盛的门派,百年基业,可以轻易撒手离开,至今让人佩服。”

然而弑月幽幽说出艾娅拉死前那句:“万年基业,也是弹指一挥间。”

聂予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虚破缓缓道:“母亲当时,的确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但已崭露头角,也从未用过父亲的身份。”

又强调:“无论是在交恶前,还是交恶后。”

聂予慈回忆道:“我记得年幼时,我们这一代其他孩子总是听大人说,炼影堂的齐渺将来一定是人中龙凤,如今我才知道,齐家亲手毁灭这颗新星。”

虚破冷笑道:“一个不听话的能人,比一个听话的蠢货,更加麻烦。”

在齐栩带领下,二人很快通过弯弯绕绕的山道,来到昭紫阁正门前。

聂予慈与虚破上前仰望器宇轩昂的正门匾额,上书三个鎏金大字,夜色中依旧熠熠生辉。

聂予慈叹道:“这么多年,这三个字仍旧金碧辉煌,让人不敢直视。”

“自然。”虚破道,“这块匾额,每天擦拭,每年换新,怎么可能蒙尘黯淡。”

“四岁那年,你我就是在昭紫阁相遇。”聂予慈道。

“十四年了。”虚破感慨万千。

十四年前的元夕,所以齐家子孙齐聚昭紫阁,聂予慈也随母亲前往,在那场纸醉金迷的盛宴中,她看到了彼时七岁的齐渺。

齐渺站在齐楷身边,虽只有七岁,但已英姿勃发,如珪如璋。

齐楷时隔十年再回昭紫阁,也是顾念和齐銮的骨肉至亲,意图破镜重圆,便也将儿子带来给齐銮看看。

自然众人交口称赞,但齐銮仍故意冷落齐楷父子。

一时氛围尴尬,聂予慈母亲便指点她去和齐渺主动交好。

其实一般七岁的孩子都不愿和自己小的孩子玩,他们总觉得自己已经非常成熟。

聂予慈有些忐忑地走向齐渺,望着他身上的松寿纹和长命锁,并没有指望齐渺对自己多么热情。

但齐渺立刻微笑,和她交谈嬉戏,似乎等待许久。

孩子总是喜欢热闹,没多久,其他幼童也加入他们,都玩得不亦乐乎。

七岁的齐渺,第一次进入昭紫阁,遇到是热情和善意。

但那是还未长成的幼童给予他的。

如今他再次进入昭紫阁,面对的是一群已经彻底失去赤子之心的成年人。

齐栩回望他们一眼,似乎也回到十四年前那个元夕。她略微出神,还是定了定心神,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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