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清醒后被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如今能再听到你说话的声音,三嫂不知道有多高兴。”
“是,老太太给我请了名医,针灸几次后便治好我的嗓子,彩双,你去厨房那边看看我的药煎好没有了?我今日还没喝药呢。”
彩双突然被支开,她不能不去,等走出房间时,她不由地皱眉,大太太是真的不大信任她了,大太太与祝夫人说的话,她有什么不能听的,难道是跟那三百两有关?
大太太这个三嫂也不是什么好人,她肯定不是单纯过来探望大太太的,每回过来找大太太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不定真是跟大太太要银两的,以前也要过,大太太每次都给了。
彩双有些忿忿地走去厨房,那药还在煎着,丹菊正看着呢,根本不需要她过来特意看一眼,也一时半会好不了。
很明显大太太就是想支开她,只留青棠一个人在她身边,她想折回去,可是想到大太太是有意支开她,她又不识趣地回去,大太太怕是会对她更加不满。
彩双只能慢悠悠地走回去,即便是回到锦华苑,她也没有进屋,心里想着要怎么重拾大太太对她的信任。
屋内的虞婉跟人还在聊着,她问对方家里可好,对方说了一下家里的近况,她暗暗记下,目前知道她上头有三个哥哥,她大哥又娶进来一房姨娘,而她二哥添丁了,说到她三哥时,对方顿住了。
“其实我过来是为了你这个不中用的三哥,他在外面闯祸了,他在酒楼里吃了酒,一时糊涂跟人起冲突,打伤一人,现在被关进牢里,虞婉,你能想不想办法吗?这么关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祝曼盈终于说出此次过来国公府的目的,开始哽咽。
“他打伤了什么人?”
“说是二皇子其中一个小妾的大舅子,被关进三天了,我们连探监都探不了,实在没有办法才找你的,妹夫在朝中一定有人脉,这陵城谁不知道国公府势力大,二皇子都得看妹夫脸色,你得帮帮你三哥。”
二皇子?她记得前几天老太太的寿宴,二皇妃是出席了的,应是代表二皇子,不过她丈夫是定国公,那二皇子可是皇子,在皇家血脉面前,她丈夫怕是也得低一等,怎么可能二皇子要看她丈夫脸色,二皇子的小妾不是普通的小妾,那大舅子也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大舅子,那算是皇亲国戚,稍有不慎,有可能直接得罪二皇子。
老太太跟她丈夫上一次寿宴对着二皇妃都毕恭毕敬,国公府再家大业大,势力强盛,恐怕都要仰仗皇恩,哪敢跟皇家对抗。
“三嫂,我一个妇道人家,怕是帮不上什么忙,夫君也已经不在陵城,回到雁关,三哥他究竟把人打伤成什么样了,这事情你不说清楚,我也无从帮起。”
“听说没有很严重,只是一些轻伤皮肉伤,那人不依不饶,仗着二皇子的势非要把你三哥弄进去,妹夫不在陵城,可总归有办法才是,实在不行,你去求求老太太。”
且不说她跟她这个三哥关系是否亲近,她若是冒然帮忙,有可能牵扯到整个国公府,她三嫂所谓的帮忙不是靠她自己,而是靠她背后的人,靠她丈夫,靠国公府,靠老太太,只靠她一人肯定是做不到的。
“三嫂,国有国法,若只是皮肉伤,他们也不敢随随便便把人命都夺去,若照三嫂所说,三哥在牢里应该没有性命之忧,谁对谁错,不是应该经过衙门审理才能做出审判吗?那人虽是二皇子小妾的大舅子,但他也不能罔顾国法,罔顾人命,一点轻伤就让三哥丧命,这小妾得不得宠,她是否为二皇子生下过皇子?那人究竟伤成什么样,他们又为何起冲突?当时可有其它人证?谁先动的手?”
祝曼盈直接被问懵了,她只想着过来求虞婉帮忙,她当时也不在场,她哪里知道那么多,虞家这么多年早就没落了,大哥袭爵,但也只是一小小伯爵,家里几个男人不中用,官职一直升不上去,没什么能力,这么多年全靠着虞婉这个妹妹嫁给定国公,嫁得最好,虞家沾徐家的光,靠着虞婉偶尔接济一二才在陵城有头有脸,不然虞家早就跟普通人家没什么区别了,要钱没钱,要势没势,也多亏公公生前靠救驾与军功挣得一个爵位,让大哥袭爵,不过公公当时是公爵,公公死后,大哥袭爵时降了两等,成了伯爵。
王公候伯,伯爵是最末等的,等大哥走后,虞家能不能被恩典袭爵都不一定,他们虞家这爵位可不是世袭,不比徐家,徐家是被先帝钦点世袭爵位的,正如虞婉的公公是前国公,她的丈夫被封为定国公,虞婉若生出嫡子,在徐晋诚走后,她的孩子袭爵,一样是公爵。
她一个妇道人家哪有什么门路去打听皇家的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求助虞婉,求助国公府,一如既往靠着国公府。
只是这回虞婉不像以前那样二话不说答应下来,问一堆问题让她措手不及,虞婉似乎不愿意再帮忙。
祝曼盈着急,但又无法回答虞婉的问题,一时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