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橙听了不以为意,这么玄乎的事肯定是谣传。
她原本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虽然经历了穿越后有些动摇,可大部分时间还是坚信自然界的自然规律。
宁愿相信怪异之事都是人为,也不会相信这世上有鬼。
否则夜晚独身行夜路的时候,是真的会被吓死。
苏橙扯了扯领口,好让自己舒服些,随口道:“你怎么突然说这些,是你在游记中看到的?”
琼泽笑笑,执起茶盏饮了一口,“是我一好友,他乃绯罗部族的后人,如今已到适婚年龄,却苦苦找寻不到命定的妻子,想来是早早衰亡之命。”
“这么邪门啊。”苏橙一手支着脑袋,一边问:“那女子呢?也会如此吗?”
琼泽摇了摇头,“这是对部族男子的诅咒,为此,他们必须十分忠贞,一生只能有一个妻子。”
苏橙晃了晃脑袋,毫不在意道:“你说的这些肯定不存在,你朋友说不定是有什么家族遗传病,还是趁早让他去找个郎中医治一番,求谁都不如求医啊。”
男子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复又自嘲一笑,“大人说的有理。”
无人瞧见,随着时间的推移,琼泽后颈和耳垂上的绯红消下去了大半,余下的浅粉痕迹更像是一种独特的标记,标识着某个独特的存在。
“哦对了,你方才说能为我解忧,是什么办法?”她确实需要一个能将傅云湦请走的计策,否则他在府里多一日,宋恪言与他的矛盾就会深一日。
琼泽将那把常年带在身边的古琴放在膝上,轻轻拨动琴弦,狻猊兽香炉中飘起袅袅烟雾,“听闻这位五殿下来时戴着面具,轩辕国中无人见过他的真实容貌。”
“是啊,他说那面具只有未来的妻子可以摘下,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苏橙捏起果盘里的一颗青提,放在指尖观赏,果肉饱满,形状圆润,品质为上乘。
“据我所和,彩玉国并没有这个习俗,多半是编出来隐藏面容的。”丝帕仔仔细细擦过琴面,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做着侍弄琴具的动作,却偏偏优雅至极。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琼泽放下古琴,倾身而来,似乎要越过茶案覆过去,青提从指尖滑落,骨碌碌滚到他身边,他瞧了一眼,轻声道:“这些便是大人该查的事了。”
马车也在此时停下,外面侍从来禀:“苏府已到,大人该下车了。”
苏橙总觉的琼泽今日来寻她,不单单只为了送她一程,随意谈两句家长里短。
可她也不好在停留,在对方温柔的目光下,拎起衣摆朝外走去,到了马车门口,她忽又停下,依着直觉朝他问:“你为何知道彩玉国没有以面具遮挡的习俗?”
琼泽眉毛微挑,她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我生父乃彩玉国人,是以我知道这些。”
直到回了房间,坐在书桌前,苏橙还在苦苦思索,明明觉得哪里有问题,可偏偏就是记不起来。
这个傅云湦绝不是心血来潮来轩辕国的,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正想着,外面有人来传话,“大人,五皇子邀您同去贤才楼一观。”
苏橙正烦着,随口便扯:“贤才楼只接待光明正大的读书人,五皇子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怕是难进啊。”
“我竟不知,在丞相心中读书人也分光明与阴暗。”讽笑的声音猝不及防的传出来,苏橙朝门口看去,就见穿的花花绿绿跟个骚包一样的傅云湦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苏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世间有阴阳,人自然也分光明与阴暗,五皇子如此在意,莫非是你身形不正?”
她故意呛他,可惜傅云湦的面容被面具遮了个十全十,看不见他的表情。
傅云湦伸手抽走了苏橙正在书写的宣纸,上面零零散散写着几个大字,不算难看,也不算美观。
“丞相说笑了,本皇子此次前来确实有重要的事。”
苏橙可不相信他的狐狸尾巴会这么快露出来,嘴角撇了撇,呵呵冷笑了两声。
傅云湦却装作没听见,“轩辕国多有贤才,我此次就是为他们而来。”
据苏橙所知,彩玉国的文明程度并不高,平民中能识得字不过寥寥数人,是以推行政策改革时,往往难以达成期望的效果。
可彩玉国受地理环境影响,国民的生活条件并不好,是以很多人攒了钱财后就会偷偷跑到别的国家过活。
单求人才固国本,还不如趁早迁都。
虽常言人定胜天,可人力毕竟有限,若是一直死磕,只是白白的耗费时间。
“说实话,丞相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府上的管家聪慧又能干。”傅云湦踱步到她跟前,用半开玩笑半商讨的语气道:“不如丞相将他让予我,条件随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