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也不是香皂。
齐璞仔细想了很久,觉得确实需要给它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虽然这并不影响肥皂本身的功能性,但是,这可关系着他在贵族、商户里面骗钱的速度呐!
李衍出门去,叫了守在门边的小厮,道:“我家郎君要见见你们东家。”
小厮愣了一愣:”不知郎君可有要事?我们东家午时一向不在龟鹤楼。”
话音未落,就被掌柜当头一巴掌。
李衍转头望去,只见掌柜笑脸盈盈,对她道:“郎君若有需要,我们这就去找东家来。只是东家此时不在,还需小郎君稍等片刻。”
他一边说着,还有些担心,不知道李衍会不会给自己找些麻烦。
李衍看着掌柜对自己的态度,心中浮起讥讽的笑,心道果然欺软怕硬人之常情。
然而她脸上却还保持着平静的表情,似乎对掌柜并没有半分芥蒂,道:“郎君就在这里等。”
掌柜不好再说什么,他也没有资格参与进齐璞的事情里,于是连忙叫了人去,寻东家过来。
齐璞并没有等待多久,很快,归鹤楼的大东家就到了。
这次他依然提前了解过归鹤楼。归鹤楼的东家正是城中第一大商户,大东家与二东家两人本是兄弟,大东家常年在城内经营,二东家则来往各地,交友甚多。
齐璞端坐在首座上,大东家进了门,先朝齐璞拱手行礼,笑着问:“郎君可是吃得不是满意?有何事吩咐?”
齐璞同时站了起来。他大病未愈,脸色并不好看。一站起身,衣服空空荡荡,仿佛马上要被风吹走似的。
齐璞也笑了起来,他需要的时候,笑容比任何人都和煦,对东家道:“我有一桩生意,想与你聊聊。”
闻言,大东家脸色微微一变。
他是个合格的商人,对于这些外行的话语并不感兴趣。
但是他知道,像齐璞这样的人,并不是他能随意得罪的,因此,他还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这……我有些许不解,还请郎君替我解惑。”
齐璞早有所料,取过李衍身侧的精致木盒:“就是此物。”
他将盒盖掀开,一如既往,上面盛放着比之从前更加精致细腻的肥皂。几块皂面色泽柔润,映射出一片暖光,好似上佳的玉料。
大东家微微一愣,疑惑问:“郎君这玉……”
他看了一眼,能分辨出并不是顶级的玉石。何况他这里是饭店,又不是玉料行,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只是他心中虽然疑惑,这些吐槽却并不能直接说出来。
齐璞笑了一笑,问道:“大东家以为这是玉石?”
“这……难道不是?”大东家疑惑不解地问。
齐璞将其中一块“玉料”取出,道:“请大东家仔细看看。”
大东家将这块玉石接了过来,触手却并不冰凉,反而带着一股湿润的暖意。他轻轻搓了搓,手上留下一条湿润的痕迹。
“这不是玉,这是什么东西?”他抬头问。
齐璞说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名字:“大东家应当知道,不久前我与诸位郎君一同出城春猎,只是此行并未猎得猎物,便因我的病情而终结。”
不过我们却在山中发现了此物,我将它称为石中玉。大东家,此物非石非玉,触手盈润无比。”
更加让人惊奇的是,此物可以随意改变形态,就如这一块石中玉。”
齐璞随手捡起,展示给大东家看。
这是一块花瓣形状的石中玉,与他手上的那块不同,做了完全不一样的造型,看起来更加可爱,放置了一些粉色的花瓣,充满了年轻蓬勃的气息。
大东家惊讶之后,却又问道:“此物虽别致,却不知与我的归鹤楼有什么关联呢?”
齐璞将东西往大东家手上一推,他手上沾了些许油污,叫李衍取来放在不远处的净手小盆,将手放进盆中。
粘了玉痕,只稍稍揉搓,转眼间就清洗干净了。
齐璞展示完毕,微微一笑:“我想,在此处,应当还是有些许用武之地的吧?”
大东家怔了怔,万万没想到,这不就是澡豆吗?
也不知道齐璞从哪里弄出来的此物。当真是从山中得到的?还是说是什么旁的东西呢?
大东家心中虽然疑惑,却知道齐璞一定不会告诉他真相。不过大东家对此也并不在意。
他只是个做餐饮的,何比要抢齐璞的东西?何况他要抢,也得想想,自己能不能在薛复到来前斗过齐家。
他于是道:“原来如此。郎君想用此物与我做生意吗?”
齐璞道:“可以这么理解。我想与大当家大东家合作一番,来此地用餐的贵族商人皆可送上一份。倘若他们用了觉得合适,也可以售卖出去。”
这就是寄售。
当然,齐家并不是没有商铺,只是齐璞暂时还懒得去折腾,他决定等这边的名气打出来了,再说别的。
大东家思考片刻,心道,这对我倒也没有什么影响,至于若是亏了……
他毕竟不知道齐璞的原料是什么,只道若当真是从山中挖出来的,也要好一番功夫。
不过总之他会不亏,想明白这一点,大东家就放松许多,笑眯眯道:“多谢郎君看得起我们归鹤楼,既然如此,这生意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齐璞达成了目标,也十分满意:“自然不会让你吃亏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大东家忙给他递上一根手帕:“小郎君可万万注意保重身体才是。”
齐璞道:“多谢大东家关照。”他说到这里,忽然又想起来楼外走廊上挂着的那幅兰画。
他试探着说道:“林秉正的大作,也挂在了咱们归鹤楼里。”
他用了咱们这个词,大东家不由得笑了起来:“小郎君有所不知,这林秉正作画的本事最大。我们有个生意上的伙伴,可惜却是个无赌不欢,逢赌必输的家伙,他输的一败涂地,没有办法,只得给了这么一幅画。”
闻言,齐璞一愣,他万万没想到,这画居然是这么来的。
林秉正他自然有所耳闻。父亲也挂过林秉正的画作,只是后来很快又变卖了出去。
父亲喜爱画作中的那行字,曾对他说过:君子行事也该有此风范。后来画被变卖,他还难过了一阵子。
只是没想到,此时在这里又见到了。
想到这里,齐璞忍不住问:“大东家可否将此画卖与我?在下必有重谢。”
大东家一怔,道:“这有什么?小郎君若喜欢,那取来就是了。倒是我们的合作……”他笑了起来,“该与小郎君细细说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