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若拉,欧若拉,冷静。”安蒂连忙来拦齐昼,“剧烈运动对伤口不好——”
齐昼说:“你让开,我要杀了他。”
洛基大喊大叫道:“安蒂少爷你看看她,这种有暴力倾向的女人救回来干什么?”
安蒂被他俩吵得一个头有两个大,见两人没有休战的意思,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句:“都给我停下!”
一向温和的人发起脾气来,往往比平时就暴躁的人更恐怖。安蒂吼完后,洛基瞬间就闭了嘴,就连齐昼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不能让自己的行为显得成熟一点呢?”吼完一句后,安蒂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叹着气语重心长地说,“洛基,这件事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诬陷欧若拉是雅瓦赫人呢?”
洛基说:“我没诬陷,她本来就——”
“闭嘴!”齐昼恶狠狠地瞪着他,如果不是安蒂挡在他俩中间,洛基现在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我再说一遍,我和你们那个什么雅瓦赫没有半点关系。”
洛基发出了一种听上去很不屑的声音,他慢悠悠地说:“从来没听说过出身还能被更改的。我现在就算背叛了雅瓦赫族群,也没否认过我曾经是其中的一员。”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不管放在哪儿,背叛都不是什么好行为吧?你居然看上去还挺骄傲?”齐昼骂道,又转而对安蒂说,“我告诉过你,不过你可能已经没印象了。我是在华国长大的,所以我是华国人。是这群彩虹蝴蝶非要拉我入伙,我不愿意她们还虐待我,现在还一口咬定我是雅瓦赫人。”
安蒂说:“哦,是这样啊。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洛基做得不对——”
“安蒂少爷,我那么做也是有原因的。”洛基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平静,“这个小混蛋七年前为了逃跑,骗着我帮她一起坑人,到最后她的目的是达成了,可你知道在那之后她们是怎么对待我的吗?我是实在受不了了才会当叛徒。请问,我想让她吃点苦头有错吗?!”他越说越激动,眼神凶狠地朝齐昼瞪了回去。
“那又怎么样?我被绑架了,想个逃跑的方法还要考虑帮凶会不会挨揍?你以为我是什么圣母吗?”齐昼吼道。
“好了——好了!”眼见两人一言不合又要吵起来,安蒂连忙充当和事佬,“总之,你们现在都摆脱了她们的控制,这很好,不是吗?”
“好个屁啊,”洛基冷笑着盯着齐昼,“你以为她们能就此放过你?”
安蒂眨了眨眼睛,表情微妙。
“我谢谢你的提醒啊,”齐昼也不甘示弱,“你这个叛徒,不知道她们把你抓回去后,会怎么处置你呢?”
“你——”
“唉,好了,伶牙俐齿的两位。”安蒂好不容易插进一句话,心想这两人吵架的火力不去当议员真是可惜了,“欧若拉,你是不是要回华国去?”
齐昼还没开口,洛基倒先抢着说:“哈,劝你们谁都别走漏风声。雅瓦赫对弗国的统治力可比你们想象得要强得多,说不定她还没跟家人联系上,就被抓回去了。”
齐昼没跟他争论这个话题,反而难得冷静下来问了一句:“既然如此,你们把她们的窝点一锅端了,不怕她们报复吗?”
“不至于。”安蒂说,“雅瓦赫的势力的确超乎我们的想象,但就目前来看,她们还不至于对政府公开宣战。”
他淡淡地微笑了一下,说:“至少,我们伺机小小地打击报复她们一下,还是做得到的。”
齐昼奇怪道:“令堂任总理一职时,阁下被她们绑走都只能忍气吞声,怎么令堂卸任后倒能反击了?”
闻言,安蒂脸上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羞涩的表情。
他轻轻咳了一声,说:“说起来,这还是仰仗了我未婚妻家族的势力。”
齐昼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问你未婚妻是……哪位?”
“就是……现任弗国总统你知道吗?”
齐昼瞪大眼睛:“你未婚妻是她的女儿?!”
安蒂看上去似乎更羞涩了:“对。”
“……”
怪不得,原来是攀上高枝了。
不过,前任总理之子和现任总统之女……这样的组合,齐昼开始在脑海中搜寻历史上是否有第二对。
弗国只是北欧的一个存在感不高的国家,齐昼对这个国家的政治环境了解不多,但现任弗国总统家世之雄厚、权势之显赫,她可以肯定,是科霍宁家都难以望其项背的。
所以说安蒂攀了高枝,这话还真没说错。
“……你知道,弗国政府和雅瓦赫一向不对付,但即便是起了冲突,她们还不敢和总统女士公然叫板。”安蒂说到这里,居然流露出了一点骄傲之情,“所以,昨晚的行动只是对她们的一点警告罢了,为了告诫她们不要太嚣张。除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物,我们没有杀其他人。”
齐昼由衷地说:“牛。恭喜你了。”
“嗯,谢谢。”安蒂甜甜地笑了,“如果有机会,请你来埃利萨和我的婚礼上吃蛋糕。”
“好了,好了。”洛基一听没说要请他吃蛋糕,立刻插话道,“我们还是先来探讨一下谢文有没有活着吃你俩婚礼蛋糕的可能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