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栎看着,心里有些急:“……爸?”
齐昼听着白栎的话音,瞪了他一眼,意在提醒他少安毋躁。
她知道她伯父和堂弟的脾气,在楼上便反复叮嘱白栎不要再和他爸起了冲突,说话时语气能放多平和就放多平和。可白奕平对娱乐圈抱有的偏见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改变的,所以白栎说到现在也没能说服得了他。
毕竟有齐昼在,白奕平不能把场面弄得太难看,所以这会儿干脆迟迟不表态。
白栎始终看着他父亲的脸,眼神中充满希冀。可渐渐地、渐渐地,那点希冀的光芒便黯淡下去了。
白奕平面色严峻,静坐时的侧脸如十九世纪欧洲雕塑家手下诞生的工艺品一般。
白栎紧抿嘴唇,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小栎……”齐昼见状便要追出去,却被白桦拦了一下。
“小榆,没事。”白桦说,“不用管他。”
齐昼摇了摇头:“我还是去看看。”
白栎在花园里。他没坐在石凳上,而是直接盘腿坐在了草坪上。听到沙沙的脚步声响起,也没转头去看。
“小栎,”齐昼叹了口气,劝道,“你得给伯伯一点时间。”
白栎没说话,只“嗯”了一声。
齐昼又说了几句,没想到还没说完,白栎就站起来了。
“你上哪儿去?”齐昼连忙紧跟上去。
“没事,姐,你先回去吧。”白栎转过身来看着她。
齐昼微微仰起头来与他对视,这时才发现,她这堂弟如今竟已经长得这么高了。
“我回什么回?你先告诉我你这是要去哪儿?”
“没事,我出去兜兜风。”白栎说,“不要担心,我答应过你的,不会做出格的事。”
“那好吧。”齐昼知道他这时候心里应该很烦,也不硬拦他,“那你要早点回来,我可能待不到天黑就要走了。”
白栎点点头:“我在你们吃完午饭之前就会回来了。”
齐昼便回到大厅去。白奕平和白桦还在那里。
“怎么样?”白桦看到她回来,问了一句。
“没事。”齐昼说,“年轻人心里郁闷,出去兜风了。”
白奕平哼了一声。
齐昼笑了:“伯伯,你这是干什么?”
“没见过这样的。”白奕平不满地嘟囔道,“路都给他铺好了,他偏不走。”
白桦和齐昼对视一眼,两人都憋着笑。
白桦说:“好了,快到饭点了。先不管他了,反正那家伙自己也会觅食。”
白奕平又哼了一声:“他姐好不容易来一次,他偏偏在今天搞这出,真有意思。”
“没事伯伯,”齐昼说,“他可能就是看我要来,才在今天说这件事吧。”
“小榆,你听好了,”白奕平冷冷地说道,“他就算进了娱乐圈,你也不准事事帮他,听到没有?”
“好,好,我知道了。”齐昼说,“伯伯,您这是终于松口了?”
白奕平:“谁说我松口了?”
“好吧,好吧,先不说这件事了。”齐昼暗笑,和两人一起往餐厅走去。
*
白栎这次出去散心挑了辆白奕平在他以往生日时送他的跑车。他心情不好时就爱开车在A市的大街小巷上兜风,这次打算在外面转上几圈,换了心情便回去。路上想起要给他堂姐买点东西,就在一家老字号糕点店旁停了车。
这家糕点店的招牌单品是一种A市特产的鲜花饼,因这家做得格外好吃,每天来购买的人很多,一般要排上好久的队才能买到。齐昼从小就爱吃这种鲜花饼,儿时便是这家糕点店的常客,买到后还会和白栎一起分享。虽然这鲜花饼仅是最为普通的市井小吃,可在他们两人心中,却是占据着一定地位的童年回忆。
白栎买了鲜花饼,准备再转一会儿就回家。这时,他差不多已经将不愉快的事暂时抛到脑后去了。
*
白宅中,齐昼和伯父、堂兄吃完了午饭,白栎还没有回来。
“这小子,也不知道又上哪儿野去了。”白奕平嘟哝了一句,起身准备上楼去。
齐昼坐在沙发上刷手机,闻言皱起了眉头,打开她与白栎的聊天框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催他早点回家。保姆们收拾着餐桌上的碗筷。白桦本来在看材料,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喂。”
约十秒后,齐昼听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她抬起头来,看到白桦的表情,心中一惊。
白栎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