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这么丢过人。
本来已经想避免一切跟沈砚洲碰面了,还是遇上他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听见车门被打开的声音。
“下来。”
这个时候,许箐箐才睁开眼睛,强烈的光线让她过了几秒才适应。
望着离地面有一定距离的许箐箐。
“......”
沈砚洲少说也有一米九了,许箐箐咬着牙,从他肩膀上跳了下来,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脚步。
“进去。”沈砚洲不耐烦的皱着眉。
许箐箐心里有火,不过又被她强忍压下去了,默默安慰自己,只要到家了,至少好几个月不用见着他了。
于是许箐箐关车门的时候,故意用全力把车门拉下来,发泄一下内心的火气,要是因为自己关车门太用劲,这车能少个什么零件就更好了。
【砰——】
沈砚洲瞥了一眼旁边气鼓鼓的少女,什么话也没说,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
谁管她啊。
沈砚洲转过头,目视前方。
挂挡,踩着油门,直奔郊区。
途中许箐箐坐着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杵着自己。
她低头寻找着,突然发现了那失踪已久的鹅黄色的伞。
“沈砚洲,这把伞是我的,你上次拿的是我的伞。”
她还是说了出来,声音冷漠,堆积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沈砚洲趁着红绿灯的时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伞,才发出意味深长的话,“哦,那把伞是你的啊,太幼稚了,拿去泡妞别人都瞧不上,这种幼稚的伞果然配幼稚的你,我不要了。”
“......”
许箐箐紧紧攥着那把伞,他到底在想什么啊?神经病...
紧接着,沈砚洲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会。
他单手开车,一手按下接听键。
“现在?”沈砚洲微微一愣,“行,我马上过来。”
许箐箐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只当他先送自己回家,再去处理他的事。
至少自己心里是这样想的。
她打开车窗,外面的景色还不错,风吹的她的头发有些凌乱。
路上的行人纷纷举起手机拍这辆豪车。
直到她发现这条路并不是回家的路。
许箐箐本来想提醒一下沈砚洲,又因为先前的原因,她真的不想再跟沈砚洲多说一句,只能硬生生把话憋了下去。
万一他走的是她不知道的小路呢。
她还抱着侥幸心理。
就这么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天也黑了。
她只看见京城博物馆几个赫赫的大字,沈砚洲把车停了下来,周围空无一人。
过了一会,正当沈砚洲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时,他突然发现了副驾驶上的许箐箐。
沈砚洲动作一顿,满脸震惊,“你怎么在这里?”
许箐箐:“???”
要是这把伞是刀,他已经死了好几回了。
许箐箐深深吸了口气,僵硬展开笑容,“你说呢?”
“你还真是麻烦,在这里等我,我等会再送你回去。”
沈砚洲蓦然想起来自己本来是要送她回家的,心底有些浮躁。
“你还有事吧?我自己能打车回去。”许箐箐也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正准备出车门的沈砚洲听见她的话,缓缓转过头,“在这信号都没有的地方,你要是能打到车就怪了。”
许箐箐从包里拿出手机,果然连一格信号都收不到。
她都没想到京城还有这种连信号都没有的地方,更何况这里还是博物馆这种著名景点,不过她记得市区里有一个博物馆啊,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荒山野岭的博物馆。
“就在这里等我,困了喝这个。”沈砚洲又从后备箱拿出一罐红牛,从车窗外扔到她手里。
“我...”
许箐箐还没说完,沈砚洲已经下车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她趴在车窗外,拿出手机想搜寻一下信号,天空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她拿着手机对着月亮晃了晃。
再收回手机,还是一格信号也没有。
许箐箐垂头丧气地坐在车里,不知道沈砚洲要多久才能出来。
她看着博物馆,想不通沈砚洲跟博物馆有什么关系。
之前也只是听妈妈提起过,他奶奶是书法家,也经常跟着奶奶学习书法。
不过书法跟博物馆有什么关系啊?
现在想这些也没意思,她也不管沈砚洲,许箐箐百般无聊的躺在车椅上,手中的鹅黄色的伞没有被磨丝贴黏上,散开来,像一朵焉枯的郁金香。
许箐箐耐着性子,一遍遍把伞面重叠好,正准备卷起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可爱熊上被人画上黑眼圈,竖起中指的那副屌样。
原本她平静的心情,像是被砸了一颗陨石,湖面掀开巨大的波浪,激荡的水面溅起几米高的水花。
博物馆内部。
几名专家拿着放大镜一而再再而三的观察着那副真迹。
“确实是真的...”几名专家面面相觑。
“你们已经看了几个小时了,赶紧的,我还有事。”沈砚洲和其他几名专业的文物修复者已经戴好手套了。
夏陵在一旁看着,他来这里已经很久了。
这里是禁止吸烟的场所,可他现在烟瘾有些犯了,只好去博物馆外面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