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他心情挺愉悦的。

叶卓轻笑一声，脸上绯红褪去，心想你等会就笑不出来了。

她双手臂互搭，看热闹似的，没回答他的问题，“我等会再来，你快进去吧！”

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李瑞衡没理解，一个没注意被叶卓推进去，然后和里面五双眼睛对视。

他快速回头看叶卓，对方一脸笑眯眯，摆手：“我先走啦！”

叶卓鲜少看到过他吃瘪，神情吃惊如同看见外星人，真有趣。

她咣当一声很重地拉上房门。

“呀！阿籽今天下班那么早！”

李爷爷正和连亭他们聊得快活，没在意李瑞衡窘迫的神色。

“哟～阿籽下班啦？”齐峰阴阳怪气。

李瑞衡几乎是强扯着嘴角，“你们怎么来了？”

连亭对着他皮笑肉不笑：“昨天不是说好来找你吃饭吗？”

李爷爷：“诶，你们要去吃饭啊，赶紧去吧，阿籽啊，好好带你朋友们吃顿饭。”

李奶奶附和：“确实快到饭点了，大家快去吧快去吧，谢谢你们来看我啊。”

没过多久，李瑞衡就被连亭和齐峰两人“架”着出去了。

“爷爷奶奶，我先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

病房外的走廊上，几人一言不发，明随庄不打算掺合他们之间的事，跑到叶卓所在的科室避风头。

李瑞衡此刻已经恢复为熟悉的微笑模样，“你们怎么来了？”

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微微攥紧衣服末端。

“你们……”见他们都不想搭理自己，李瑞衡有些无措。

对面两个男人，一个怒冲冲地盯着他，一个没所谓的样子，令他全身紧绷。

李瑞衡唇瓣颤动，难掩内心失措。

几年不见，昔日好兄弟间没有寒暄，却落到这幅场景，李瑞衡知道是自己的错误造成镜面破碎，所以不久前进入房间看见齐峰他们拎着好东西来看望自己爷爷奶奶，才会如此羞愧。

他做人实在太失败了。

“对不起……”

各个心知肚明，所以他的道歉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齐峰讨厌对方又变成婆婆妈妈的样子，道什么歉啊真是的。

讲真话，他看到李瑞衡现在过得那么好、长得那么帅，打心底里为他高兴，对方也终于摆脱高中的唯唯诺诺，齐峰很欣慰。

连亭：“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躲啊，怎么不继续躲了，看不上我们这些朋友？”

他们生气的点在于掏心掏肺对李瑞衡，最终被人家当成垃圾一样说舍弃就舍弃，不声不响地离开真的令人心寒，况且他们没有任何恩怨。

李瑞衡松了口气，只要这俩人还愿意说话，那就证明一切有缓和的余地。

事已至此，他只觉得自己太幸运，一簇强烈的友谊之光始终笼罩他全身，甚至感动得令人流泪。

“我请你们吃饭吧，好不好？”他恳求问道。

齐峰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不把当年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人命更大的事。“如果不是我们找到你，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回来？”

他说的“回来”是指回到他们阵营。

如果李瑞衡今天敢说一个“是”字，他立马掉头就走，只当对方良心被狗吃掉了。

“没有，我打算过段日子请你们吃饭的。”

不告而别是他的问题，可挽回这段友谊不是件容易事，他确实打算诚心求原谅，但计划不是现在，就连前几天偶遇叶卓也是他没料想到的事情。

齐峰脸色没那么冷冰冰了，轻咳一声，“说吧，该怎么补偿我们？”

连亭：“物质方面我们不要！”

谁都不是差钱的主。

李瑞衡好言道：“任你们处置，晚上吃饭我要请客的，想吃什么随便点。”

连亭跟齐峰对视一眼，暂时先同意了，他们心中都有根谱，早晚得知道当年的真相。

三人又回到病房，跟李瑞衡爷爷奶奶打好招呼，接着一同去医院楼下等叶卓下班。

李瑞衡一边重新加他们的wx一边问：“周郁戈现在在做什么？晚上能出来一起吃饭吗？”

他依稀记得高中时这个女生看着很胆小，话也不多，相处久了能体会到她很有原则。

他从来没跟她单独交流过，这下也更不会唐突地加人家wx。

齐峰：“我打个电话就是了，不知道她加不加班。”

连亭忍不住感叹：“周周现在可厉害了，在那么大的游戏公司坐到项目经理的位置，还不到三十岁，她公司男的一定很自卑吧。”

他咂舌，果然没有一个班是白加的。

李瑞衡听了几人的职业，感叹大家现在都变得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