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进去看看吗?”
时暖夏怔住。
只听见喻左傅略微一丝沙哑,掺了些让她看不明的情愫。
“只是……”男人略微迟疑,“也许要麻烦你等我收拾一下。”
时暖夏误以为是他私人的衣物,瞬间脸红,连连摆手:“我,我就是问问……没有说要去参观你房间的意思!那是你的私人空间!”
“……好。”
不知道为什么,时暖夏感觉对方的语气似乎有些……遗憾?
应该是她听错了吧?
“要不要,送你回家?”
时暖夏的手握成拳头,小心翼翼:“可以吗?”
她很害怕方晋会不会在时家门口蹲守。
现在,只有喻左傅能让她感觉安心了。
喻左傅沉默了片刻,忽然起身。
时暖夏也不自觉的跟着他的方向猛地起身,抓过包包就不安地小跑过去。
“走……”
还没等男人说完,背后一道身影忽然撞了上来。
两人都分别停下了动作。
女人手软的指尖碰到男人洗手后有些冰的手背,时暖夏却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火焰烫伤。
灼得她下意识缩了缩。
喻左傅低头看她。
“走吧。”
男人的声音更哑了。
幸好,来到时家门口时不见方晋的踪影。
时暖夏松了口气。
刚回到家,客厅里的欢笑声起此彼伏,佣人刚打开门,一家四口在电脑面前其乐融融的模样落到时暖夏的眼底。
时景科在她们面前的声音经常是高兴的、欣慰的、宠溺的。像时暖夏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的那样,像一个普通慈祥、充满父爱的好爸爸。
见到她进门的瞬间,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时景科的面色顿时严肃了起来,面色不佳训了一句:“去了哪儿?”
时暖夏张了张嘴,沉默了一会儿。
“下班后去朋友家里坐了会儿。”
“有空不去找方晋道歉,倒是有时间在外面不知道鬼混什么?”
时景科将声音拔高:“什么时候能跟你弟弟妹妹学学!”
说罢,他像恨铁不成钢似地瞪了时暖夏一眼。
“明天见面的资料都看过了吗?记得好好表现!”
旁边的继母笑着说了两句:“你爸爸为了你的婚姻可是很用心的。”
如果真有那么好,还能轮得到她吗?
她心里默默想。
时暖夏看向分别扭头嘲笑与翻白眼的妹妹与弟弟,无声上了二楼,惹得时景科怒吼了两句名字。
背后有继母唐倩一边顺着他的背“仁慈”地劝了两句。
“孩子还小,贪玩些也正常的。”
“就她还小?!多大的人了,一点都不懂事!”
背后的骂声一点点平静,时景科也似乎骂累了,又像是被龙凤胎与妻子哄好,摇摇头去搂妻子的肩膀。
“还是你们体贴。”
二楼房门对着的书桌上,还放着那天时景科甩在上面的相亲对象的照片。
明明在喻左傅的公寓里是异常安心的。
回家之后,反而疲惫感剧增。
夜色渐渐浓郁。
楼下的声音逐渐消散,回归平静,外面有保姆在关灯。
“啪嗒”、“啪嗒”,世界回归寂静。
时暖夏缓缓走出二楼走廊,踏进某个房间,扑面而来的灰尘在拉开门瞬间在黑暗里散开,月色用光笼罩住那些粉尘,仿佛一双翅膀。
房间几乎无人踏足,虽然有住家的保姆帮忙打扫,但偶尔偷懒几次主人也没被发现,便也渐渐忘却。
只有房间里剩了落灰的清洁工具。
时暖夏简单打扫了一下,朴素的桌面上只放着一张照片,背后堆着一架早就没法弹的钢琴。
指尖在上面摩挲了片刻,月色透过有些朦胧的窗户半落在她的背上。
她将照片拥进怀里,默默地躺在钢琴旁边擦干净的一张沙发长椅。
小时候,她就常常在这个地方午睡,小孩子吹空调容易感冒,夏季的午日里,耳边就常常呼呼地响着风扇的声音,拖得人困顿。
长大后,却再也没接触过这样闲懒却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时暖夏蜷缩在沙发上,忽然想起今晚在喻左傅的家里。
那个陌生的房子里几乎不使用的沙发,就像现在躺着的这条长椅。
都让她感觉安心。
“妈妈……”
寂静的深夜。
唯有远在天边的月亮,把无人倾听的梦呓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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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
月光将房间里的男人身影拉长。
男人坐在床边,手上握着几张精心保养着的几张照片,指尖轻轻地摸了摸。
像是在触碰珍贵的宝物。
门铃响起,正是他手下的总裁办主任明纪。
明纪除了负责公司的业务,也负责担任他的私人秘书。
“老板,警察局那边的事情都办妥了。”
“嗯,”男人的声音轻描淡写,“拒绝调解,按法律来处置。”
明纪看了一眼老板手上捏着的照片,飞速收回了眼神。
也不知道那个方晋怎么惹到了老板,这下不仅要留档案,还得在公安那边待几天了。
看老板手上的那个照片,难道……和照片里的那个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