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尘只觉得自己脑中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他抱着沈芫迈向休憩的床榻,将她放好,吻住自己朝思暮想的红唇,久久未起身,沈芫推搡道,“要憋死我了。”
沈玄尘才寻回理智,与她分开。
脑中挣扎的理智和小腹升腾起的热意,让沈玄尘在沈芫身上动弹不得。
偏沈芫醉酒也是个闹腾的,左扭扭右动动,被压得难受了还对着沈玄尘摸来摸去,弄得沈玄尘更是狼狈。
粗喘几声,抓住沈芫的手,“别闹。”
沈芫被他锁在身下,晕晕乎乎进入梦乡,徒留沈玄尘一整夜清醒无眠。
*
翌日,沈芫从梦中醒来,头沉重的好似被人敲了一闷棍,只记得自己喝了许多酒,随后之事一概不知。
她环视四周,是熟悉的采苹院,她坐起身,胸前装着的瓷瓶滚落到被衾上。
沈芫看到瓷瓶,回忆起一丝记忆,自己好像买了泻药还下给沈玄尘了。
她赶紧下床,问绿筠,“哥哥在哪?”
绿筠道,“国公爷今日告假未去上朝,说是生病了,在三清院没出来。”
生病了?
难道是泻药太猛,让他虚脱了?
沈芫摸着下巴思考,没注意到绿筠和蓝瑛闪烁的双眼。
昨日半夜,沈玄尘抱着沈芫踏入采苹院,一路无人皆被清空,绿筠和蓝瑛看到小姐衣衫皱乱,大惊失色。
沈玄尘威胁道,“是你们小姐给我下的药,若是不想我找她负责,她醒来时便不要告诉她。”
作为沈芫的心腹,两人对沈芫的身世心知肚明,甚至知道沈芫想要离开京城。
对沈玄尘,敬畏之余,更多的是种防备。
因为小姐对国公爷的态度就是防备。
两人为沈芫换去衣物,发现除了外衣皱乱,并未发生什么,长舒一口气,皆选择隐瞒此事。
沈国公都不需要小姐负责,还是不要给小姐平添烦恼了。
沈芫捂着脑袋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谁料没回想起昨晚的事,反倒想起自己前世对沈玄尘做的恶事。
亦是醉酒下泻药,对着沈玄尘胡言乱语,被他扔出厚德书房,然后又恬不知耻的从窗户进去,抱着沈玄尘不放,让他颇为狼狈。
据说当日他幕僚都在,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失态,所以沈芫一直以为沈玄尘后来所为都是报复此事。
醉酒之后的事都是旁人所言,沈芫是半点没记起来。
可现在她脑子里闪过的是一些大逆不道的画面,从窗户爬进去,为什么自己要扑倒沈玄尘,亲吻他?
沈芫捂着脸,满眼惊愕。
所以,沈玄尘一直耿耿于怀的是这件事?怪不得只要她提起那晚,沈玄尘都会黑脸,打断她说记不清了。
那晚之后,沈玄尘也是告病在家,沈芫也以为他是因为泻药身体虚脱。
沈芫在采苹院来回行走,一会儿是沈玄尘被亲两下怎么了,他不至于这么报复她吧。一会儿又是她怎么会干这种事,天呐,沈玄尘没把她砍死真的算宽宏大量。
一会儿又想,这次她不会也干了一样的事吧?
为什么人总是走到相似的境地?
她一想到被自己吻上时沈玄尘眼中的错愕还有慌乱,忍不住红了眼眶。
到了这辈子,她才后知后觉,前世那段时间她对沈玄尘的心思绝对不干净。
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竟然起了独占兄长的心思,这份占有欲,说到底竟是男女之情。
沈芫更为前世的自己感到悲哀。
到底是何时?他回眸时沈芫会生出悸动?
这份情意终究是寻不到缘起。
沈芫长叹一声,去三清院敲响沈玄尘的房门,“哥哥,昨日千错万错都是妹妹的错,妹妹会听从哥哥的意思进东宫。”
床榻上,眼下乌黑披着外衣看书的沈玄尘抬起头,他什么时候说过要送她进东宫?
楚鉴屡次三番的来打探他的意思,都被他挡回去了,就是为沈芫在婚事上有份自己的自由。
无论选得是不是他,芫娘都能幸福。
他起身走过去,现在形容实在不美观,不好与妹妹见面,便隔着门对沈芫道,“沈芫,我从未说过让你进东宫。”
沈芫本是要走的,听到此话转回身来,“可哥哥的行为就是在逼我,明明知道楚鉴为我摆下的是二选一的难题,还处处阻我的破局之法。”
二选一?沈玄尘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暗叹楚鉴手段真不光彩,对沈芫道,“还有其他办法,你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