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诗雯没想到蓝家和姜家一样落井下石,她平复心中的激动,站起来向蓝母行礼,认真地说:“蓝老夫人,还请三思。如果姜姐姐确是有罪,您这休书即便立刻呈在太子案头也是于事无补,反而会让满朝文武耻笑蓝家;倘若姜姐姐洗脱罪名,平安无事,您又该如何面对蓝将军,您又让蓝将军如何见他的妻子?您是深明大义之人,定能理清这种种关系。小女告辞。”
元诗雯走出去后,张袅袅转头看向蓝母,蓝母久久不语。张袅袅见状,心中不满,正欲说话,只见,蓝母深吸一口气,将休书缓缓收入袖中,她看着张袅袅,沉声道:“再等等吧,梓炎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了。”
张袅袅一脸不甘心地看着蓝母将休书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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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在想什么呢?是姜小姐的案子,还是早上那个受伤的男子,那人伤得不轻,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元诗雯的贴身婢女见她怔怔出神,忍不住轻声打趣道。
元诗雯叹口气,心中担忧姜婉妤的安危,却也无计可施。她在这干坐着反而更闹心,听婢女提起楼老二那边的事,她抬头看天色还早,便吩咐婢女去库房取些上好的补品,随后两人一同出了门。
来到客栈,楼老二时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欣喜,“你怎么来了?”
“我......我是怕你没钱给他治伤,就找了些补品带过来。”元诗雯有些局促地解释着,随后示意婢女去查看那男子的伤势。
楼老二引着元诗雯坐下,笑道:“他呀,上午醒了会儿,迷糊中又睡了。坐,喝水。”楼老二亲自为她倒了杯茶。
两人交谈间,元诗雯的婢女正专心地用银针为那重伤的男子施针。不一会儿,男子便咳嗽起来,声音微弱却引起了楼老二和元诗雯的注意。
他们两人连忙走到那男子身边,只见那男子缓缓睁开眼,眼中满是迷茫:“这是哪?”
“这是客栈,是我救了你。”楼老二简短地答道。
元诗雯则轻声问道:“你是谁?”
男子虚弱地回答:“我……我姓庄。”
元诗雯心中一动,思索片刻后,试探性地问道:“庄?莫非是南城连云巷的庄家?”
那男子微微一愣,随即点头:“你……怎么知道?”
元诗雯镇定心神,微微一笑,道:“哦,你家香料在南城颇有名气,我自然知晓。”
坐了一会儿,元诗雯对楼老二说:“我有些饿了,你陪我去后厨看看吧!”
楼老二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宠溺,起身便往门口走去,边走边道:“饿了?好,你要吃什么,我给你买!”
元诗雯和楼老二下楼,元诗雯没有往后厨走,而是在楼梯口停住了脚步,对楼老二说:“你能帮我个忙吗?”
楼老二见她如此,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和我别谈帮,你说。”
元诗雯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楼上,低声说:“姜姐姐说过,香宜坊的香料都是从庄家进的,而那位庄公子此时遇险,或许与姜姐姐的案子有关。目前,能救姜姐姐的,恐怕只有蓝将军了。但蓝将军此时不在京师,我也不知他身在何处。你有办法找找吗?”
楼老二闻言一扬头,“你放心,此事交给我便是。我有弟兄,沿着京郊的路分散着找,一定能找到。”
“谢谢!”
“不用谢!”说罢,他转身大步走出了客栈。
楼老二亲自带着弟兄们沿着出京师的路线分散寻找,夜色渐浓,城门即将关闭,有人忍不住低声询问:“老大,城门快关了,我们还要继续找吗?要不要先让兄弟们撤回来,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何时才是个头啊?”
楼老二回头瞪了那人一眼,一记响亮的爆栗敲在那人头上,“小兔崽子,回什么回,找不到蓝将军谁都不许回去。”楼老二眼神坚定,这可是元诗雯交代他的事。
次日清晨,楼老二正带着人前行,忽然,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之人正是蓝梓炎。
蓝梓炎看见楼老二,手握长刀,冷声道:“楼老二,你还敢出来为非作歹?这次剿匪没有你,我以为你跑了。”蓝恩等人见状,立刻拔剑相向,楼老二这边也迅速进入备战状态。
楼老二见状,急忙摆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道:“哎哎哎,我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为非作歹了?我这一宿为了你可是连眼都没合过,你倒好,一见面就拔刀相向。”
“你找我?”
楼老二点了点头,正色道:“啊,你夫人在刑部大牢关好几天了,元......我这不是急着来告诉你吗。”
蓝梓炎一听,心中猛地一紧,手中的刀也不由得紧了紧,“怎么回事?”随后吩咐蓝恩,“蓝恩,你带顺天府的人回去,我和他先行一步。”说完,他又转向楼老二,“快走!”
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吩咐我?”然后一撇嘴,策马跟上蓝梓炎,并且一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告知了蓝梓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