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父亲,他本该帮着编剧本,但实在老脸挂不住,拉了完全不搭理夏鸣只顾和夏薇离别衷肠的吴敏就走,留一句:“小风,薇薇就拜托你了。”
“薇薇到了给妈打个电话啊。”吴敏抹着眼泪依依不舍,频频回头。
夏薇用力点头,想说些两人保重身体的话,却发现自己确实像夏鸣说得那样从没好好照顾过父母,开不了口。
夏鸣看看很快走下二楼扶梯的夏国华和吴敏,松开文晨道:“抱歉,刚不是有意的,实在是不想我爸妈为我姐伤心。”
说着对叶长青鞠躬,“叶叔,对不起,我对我此前对文晨的无礼深感歉意,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使唤,我愿当您的牛马。”
叶长青盯着夏鸣肿了个包的后脑勺,眯眼又眯眼:真有两把刷子。
他冷哼一声,转头向叶风道:“到了那边,好好照顾薇薇。人生地不熟,安全很重要。”
叶风点头,看向保持鞠躬的夏鸣道:“夏鸣,爸妈就拜托你了。”
夏鸣直起身子,点头:“都是我应该做的。但你别霸占我姐太久,她做女儿的也是有常回家看看的义务的。”
“当然,”叶风笑道,“女婿半个儿,我也有照顾爸妈的义务。”
“我会尽快回来的……”夏薇有些喏喏。都是她没做好,让叶风都被夏鸣质疑了。
“不仅要快,还得完好无损地回来。你要受一点伤,爸妈不但会哭,还会觉得你所嫁非人。”
“和叶风没关系。”夏薇两眼迸射坚毅目光,“我不会受伤!”
“那就好。”夏鸣心口隐隐作痛。
他也能切实体会父母嫁女儿的心痛了。
那种从小萦绕心头会失去姐姐的恐惧,此刻终于化为切肤之痛。
无论他如何费尽心思挽留,姐姐都只会跟随叶风的脚步。
甭说枪支合法化的瑞典,就是枪林弹雨的战场,她也会对叶风不离不弃。
那姐,你有没有想过我和爸妈也一样需要你?
再如何不愿,姐姐的脚步都不会为他停留。
她推着叶风进了安检口。周文、练教练和李保镖、张保镖陆续进入。
夏鸣站在入口,静静望着夏薇远去的身影。
他以为她不会回头看一眼,她却停在拐弯处:“我会安全回来的!”
夏鸣听得鼻子一阵发酸,他想说他和爸妈会等着,却无法压抑哽咽,只能挥挥手告别。
姐,你一定好好的……不要受伤,因为我们都会哭……
他极力忍住要溢出眼眶的酸胀,睁大眼看着夏薇消失在拐角处,终是让泪水模糊了视线。
叶长青瞥了眼默默流泪的夏鸣,暗叹一口气,到底没伸手拉走盯着夏鸣看的文晨。
他迈步离去。全教练便跟上。
等叶长青下扶梯,夏鸣抹了把眼睛,瞪向文晨:“是不是很得意?”
文晨伸手拨一拨自己耳边的长卷发,笑道:“见过姐姐嫁人哭鼻子的弟弟,但姐姐嫁人都这么久了还哭鼻子的弟弟倒是第一次见。”
“那是我姐姐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嫁进了魔窟不自知。只有我姐单纯,才敢嫁入你们叶家。”
“我知道你不如你姐,肯定不敢碰叶家的女人。所以,也就配合着你演演深情,下次可别再拿我当戏码了。我们叶家人眼光独特,尤其喜欢勇敢无畏的人,也尤其看不得孬种。看在你是薇薇的弟弟的份上,我忍你几次了。否则,就你强亲我好几次,我早踢爆你裤.裆。”
文晨说着在地砖上磨了磨高跟鞋的鞋跟。
一阵嗞嘎声,刺得夏鸣裤.裆隐隐发颤。
他“呵”一声道:“这么纯情,怎么不把初吻留给未来的老公。我姐可是洁身自好,全便宜了你那个瘸子弟弟。”
“瘸子好过孬种不是?孬弟弟,别逞能了。一个初吻就当是喂了狗,可别等我都嫁人了,你还是条单身狗。”
文晨说完就走,留下一声不屑的嗤笑。
夏鸣就感脑门充血,三两步拉住文晨,咬牙道:“你不孬,有种嫁给孬种啊。”呸呸,什么鬼话啊?
夏鸣第一次体会到自己的嘴又笨又臭。
文晨怔了会,继而哈哈笑,笑到捂肚子:“你,哈哈,可真有种。”
夏鸣面红耳赤,强装镇定道:“你有种嫁吗?不敢吧?所以说,说人孬的自己才孬。”
说完切一声就走。
文晨盯着夏鸣大步走往扶梯的背影,龇牙笑了笑,喊道:“不孬就领证,敢不敢?”
夏鸣顿了顿脚,然后大步上扶梯。疯女人,谁要和你领证?想祸害我一辈子?想得美!
“不敢?你果然是孬种。”
一股无名之火即刻冲上脑门,夏鸣转身几大步冲上电梯到文晨面前。他捏住她总是嘚瑟微扬的下巴:“你说谁孬?”
文晨拍开他手,左右望望:“除了你,还有谁?”
夏鸣深呼吸一口,扣住文晨四下张望的脑袋,狠狠亲上红艳唇瓣。
柔软一相触,午夜春梦的好滋味瞬时霸占了整个意识。空出的手就找到了位置。
夏鸣搂住文晨的细腰,用力贴紧自己。
叶长青站在一楼大厅的出口,望着扶梯口拥吻的两人,老脸要黑出墨。
全教练伸手想帮他挡眼睛,他转头出了门道:“年后上班第一天,发布叶家长女招婿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