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十七听她说“两大上清宫得意弟子在此”时,突然好像忍俊不禁般一笑。
“是,我们上清宫两大弟子在此,蛇妖的头就先借它在脖子上安一会吧。”
“走吧,往前去看看。”
山洞狭窄,两人一前一后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不过走了数十步,蔚禾突然嗅到一股甜腻的腥膻味,她与明十七对望一眼,心知恐怕前面有情况。
蔚禾召唤出画皮女鬼:“去前面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画皮女鬼片刻即返:“前面跟你们一样。”
蔚禾没听明白:“什么跟我们一样?”
画皮女鬼简洁地概括为八个字:“新郎新娘,交尾的蛇。”然后被蔚禾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一缩脖子。
“什么交尾的蛇?”明十七不解,显然刚刚女鬼和蔚禾的谈话他并没有听到。
蔚禾脸上一热,含糊道:“蛇妖的小把戏而已。”
两人向前走去,不过数十步之后,又见到两三处分岔的山洞,每个洞里都有一对被捆缚在两面的新郎新娘,看上去都很年轻,不过二十岁左右。
每对夫妻都是一脸通红,人事不知,看上去已经快要虚脱了。
蔚禾想到自己的“抠图成符”是有次数限制的,明十七的弓箭又不在身边,次数自然要省着用,便指使女鬼解决掉山洞中交尾的蛇,割开绳子。
明十七探路折返,面色凝重:“前面这样的洞穴,还有十几个。”
蔚禾大吃一惊,叫上女鬼,跟着明十七走了出去。
果然,这山洞看似狭窄,却像溪水分流一样,又分出了数十个小型山洞,每个洞中都是一模一样的情形:一对被捆绑在石柱上的新人,头顶是一白一红,两条正在交尾的蛇。
蔚禾越往前走,心中越是惊疑不定。
那只掳走新人的蛇妖弄出来这许多布置,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走到这处通道的最后一个洞,情况开始发生了变化。
那洞中捆着新郎新娘的绳索竟然断了,两人早已搂作一处,脸上神情既迷幻又欢愉,若是蔚禾晚来一步,恐怕这里就成了这两人的洞房现场。
哪怕是蔚禾和明十七现在就站在这个山洞洞口,这两人也恍若未觉,丝毫不知道正有两人一鬼三双眼睛看着他们。
“那个,你去让他们停下。”蔚禾指使女鬼,终于发觉了有手下的好处。
女鬼兴奋地飘过去,将一张惨绿鬼脸对着新郎,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鬼牙。
“妈呀!鬼呀!”
新郎瞬间屁滚尿流地从梦中惊醒,手脚并作向一边逃去。
明十七看了一眼蔚禾,皱眉对这倒霉新郎道:“穿好你的衣服。”
蔚禾捡起地上断裂的绳子。
那绳子的断口处显然是被利器磨断的,只是前面所有山洞的绳子都好端端的,为什么只有最后一个洞的绳子会断裂?
难道有人先于他们进入了这里?若是这样,为什么单只割断最后一个山洞的绳子?
四周只有新郎边哭边说话的声音,蔚禾心里一动,抬头向洞顶望去。
这个山洞的洞顶也没有见到白蛇和红蛇。
蔚禾一时思索不透,便将绳子收在手里。
此时前面山洞里的十数个新人已渐渐苏醒了过来,众人迷茫地渐渐汇集到了一起,夹杂着惊恐的询问和抽泣声,整个山洞乱成了一锅粥。
明十七低声道:“先将画皮女鬼收起来。”
蔚禾看他一眼,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女鬼的长相过于骇人,在本就神经高度紧张的新人之间一定会引起恐慌,到时蔚禾和明十七说不得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倒不如两人悄无声息地混在新郎新娘中行事方便。
蔚禾遂将女鬼收入系统,和明十七一起,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了人群之中。
“我们是被那只蛇妖抓来的吗?”第一个洞中的新娘抖抖索索地问道。
“不是蛇妖,是鬼,我刚刚看到了,一个绿脸的鬼。”带着哭腔这么说的是最后一个洞中的新郎。
“是谁救了我们?是我爹派人来救我了吗?”说这话的人是个俊秀的小公子,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一身婚服做工繁复华丽,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
明十七看他一眼,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有点面熟。
“你爹是谁?”有人问他。
“升平钱庄的薛长贵。”那公子极为骄傲地挺了挺胸膛,又去搀扶他身边的新娘:“温姬,你怎么样?”
那叫温姬的新娘生得极为娇美,鼻尖一点小痣又平添几分风流。
蔚禾和明十七对望一眼。
那小公子竟然是薛嘉平。